涅拉爾的感觸最為深刻。好像被一隻凶猛的獅子盯住,渾身無法動彈。
史東威爾城的執掌者,風暴的繼承者,就坐在那高台上,略帶譏諷。
“你又不是他的學生,更與他並無關係,你有什麽異議”
強大的威壓從那女人的身上源源不斷的傳出。竟讓他連開口的勇氣也做不到。
這便是半神。
身旁的少女想要出手攔住這份壓力,可那少年堅定的目光向她搖了搖頭。
“因為我就是被他所救”在他開口的時候,所有的壓力便憑空消散。
而那所謂的王也露出了微笑。那略帶譏諷的笑容也被和善所取代。
“我以為你不會開口”涅斐麗開口。
“救人的騎士卻要被永遠的放逐,我不能理解”涅拉爾直視著這位史東威爾城的城主,目光中隻是不解。
“救人的騎士呀,自然會得到稱讚”
“他拋棄了他所要保護的人,選擇了他想要保護之人”涅斐麗目光帶著明亮,解釋道。
“保護所要保護之人,是身為騎士的責任;保護想要保護之人,則是身為人的仁義”
“我知道他的過往,也曾聽聞那沐浴龍血的人”涅斐麗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那位騎士時常惦念著城外的某人。經常在空餘的時間打聽那個人下落。可一直沒有尋到。
直到此次,在聽聞那人重傷的消息,他便放下了身為騎士的責任。
涅斐麗抬起頭,看著拉索爾。漠然開口。
“你可知這座城塌了後,寧姆格福要麵臨什麽?”
“東邊的城後是蓋立德,而那片大道儘頭則是湖之利耶尼亞,有多少教派覬覦此地,又有多少勢力想要奪取這風暴的權柄。若沒了這座城,你可知要麵臨幾位半神,又要死多少人?”
她的聲音如銅鍾般浩大,最後的一刻甚至敲擊每個人的心靈。
“你可知罪”
“我知曉罪責”拉索爾回應道,整個頭都俯在了地上。
“剝奪你騎士的身份,跟隨運輸隊拉送送石料,每年可回來一趟,直至修繕完畢。你可有異議”涅斐麗開口。
“無異議”失去騎士身份的男人將頭伏在地上,感謝王的恩賜。
相對於被永遠的放逐,這樣的懲罰已經好了很多。
“你們兩人隨我來”涅斐麗指著涅拉爾與那被審判之人道。
……
城外的一角,巨大的石碑旁。
“蠻荒地還好嗎?”涅斐麗開口,臉上滿是追憶。
“神明降下神罰,已經沒了”涅拉爾開口道。
“原來如此,要不是今天看到你,差點已經將那個地方忘掉。竊取神明的權柄,想想真是一群瘋狂的人啊”涅斐麗道,並沒有追問少年是如何這活下來的。
“以後這寧姆格福便是你的家鄉了”涅斐麗拍了拍涅拉爾的肩膀。
隨後,那為史東威爾的王竟彎下了腰,向著那石碑俯身一拜。
“為自己驕傲吧,你們確實是優秀的戰士”
“你們珍視之人便交予我來守護吧”涅斐麗低沉開口,悼念那已經死去的騎士們。
原本的六十位獅牙騎士,經此一役僅剩三十七席。
遠處的拉索爾跪在墓碑旁,嚎啕大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而那巨大的墓碑上寫著此次隕落的騎士。
涅斐麗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驅逐你嗎?”
“因為”
“風告訴我”
“他們已經原諒你了”
……
寧姆格福的第三塊石劍碑文
“風暴·涅斐麗,交戰黑月半神“燼”,斬其於城外。”
“獅牙騎士——高展的飛翼,無人能敵,拒敵與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