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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二人打了起來,柳雲湘不由捂住嘴。
她下意識想拉一下旁邊的嚴暮,不想竟將床欄上的紅紗扯下來了,待她再一看,那紅紗罩在了嚴暮的頭上。
他動也不動,倚牆靠著。
柳雲湘悶著笑,輕輕轉過身,再慢慢拉起紅紗,見他閉著眼睛,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在紅紗的映襯下多了幾分妖冶的美。
他怕是醉了,醉的安靜,如峰頂孤寂的雪蓮。
柳雲湘看著,不覺有幾分癡,直到他慢慢睜開眼,黑沉的眸子眯了一下。柳雲湘心癢癢的往他肩頭靠了靠,小聲問:“要不要幫他?”
“他?”
“裴容。”
“不認識。”
柳雲湘瞪大眼睛,人家還說跟你是生死之交呢,結果你說不認識。不過轉念一想,他腦子到底被重明那毒給損傷了,雖說不至於什麼都忘了,但記憶多少有缺失。
柳雲湘覺得身子後麵有些硌,伸手往後麵一掏,掏出一個東西,拿過來看,不由得臉一紅。
竟是根玉勢……
她趕忙扔掉,臉埋進嚴暮懷裡。
外麵裴容和安宏扭打了幾下,到底有辱斯文,也有辱身份,海棠稍微拉了拉,二人就分開了。安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哼著往外走。
隻是走到門口,才想起今兒是來談生意的,勉強壓了壓火氣。
“裴小侯爺,咱們兄弟倒也不用記仇,今兒哥哥喝多了,事做過了。這樣吧,之前咱們說好的十二萬兩,你給十萬兩,那兩萬兩當是哥哥給你賠罪了。”
要不是因為蔓香這事,他的生意受到影響,今兒他可不會低這個頭。
裴容握緊茶杯,“此前談的那筆買賣,還是算了吧。”
安宏眼神一緊,“你什麼意思,生意不做了?”
“安二公子臉大,在下接不住,往後還是少點交往吧,尤其在生意上。”
“除了我,沒人有雲錦,你可清楚?”
“清楚。”
“當真不做了?”
“不做了。”
安宏氣得一甩袖子,“裴容,等你再找我,求我給你麵子,可彆怪你二哥哥記仇!”
“放心,不會。”
安宏見裴容這般決絕,氣得踢門離開。
柳雲湘拉著嚴暮從帷幔後出來,先看了一眼裴容,再走到海棠身邊,見她臉上一巴掌印,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海棠笑,“一巴掌而已,能有什麼事。行了,你趕緊帶他倆走吧,彆等安宏那廝氣不過來找麻煩。”
柳雲湘點頭,“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倒不嫌,主要這一兩個的不讓碰,老娘看得著吃不著,光上火了。”
未免海棠再上火,柳雲湘趕緊帶著他倆從後門出來了。隻是出來後,沒見到乞丐,她隻能左拉著一個右扶著一個花街外走。
嚴暮還拎著他的酒壇,不時喝一口,走著走著就歪到彆處了,柳雲湘趕忙把他拉回來。而裴容酒勁上來,走路直發軟,嘴裡還不時嚷句。
“欺人太甚!”
“我不怕他!”
“隻是打架不好!”
出了花街,柳雲湘往東往西看了看,天香樓在東,而景川苑在西。她想著先送裴容回天香樓,然後再帶嚴暮回景川苑。
可嚴暮對這個不認識的生死之交沒什麼同情心,轉身就往西走了,憑柳雲湘喊他,他自顧自走著,理都不理。
而裴容腳下一軟,已經癱坐在地上。
正當柳雲湘沒招兒的時候,見蘭娘正停在一賣胭脂的小攤前,她忙喚了她一聲。蘭娘見是她,便小跑了過來。
“蘭姐姐,你幫個忙,能把這醉鬼送天香樓嗎?”柳雲湘指了指坐在地上,絮絮叨叨也不知說什麼的裴容。
蘭娘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好啊。”
“不耽誤你的事吧?”
蘭娘搖頭,“我本就是在閒逛。”
“那麻煩你了。”
眼見嚴暮走遠,柳雲湘又囑咐了蘭娘兩句,趕忙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