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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湘在床沿兒上坐下,看著手裡的小瓷瓶,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如若嚴暮沒有失憶,麵對兄弟的毒害,他還是會難過吧。
“不是他。”嚴暮淡淡道。
柳雲湘抬頭,“你怎知不是他?”
“他可以在給我治傷的時候,混進摻了毒的傷藥,可以在我們對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喂我吃一粒毒丸,顯然這樣更容易得手,但他卻是在離開的時候,隨手將這瓶人參丸給了你的婢女,簡單交代了一句而已。”
嚴暮想到什麼,又嗤笑了一聲。
“還有什麼?”柳雲湘忙問。
“還有他哭得樣子可真醜。”
柳雲湘瞪了嚴暮一眼,起身給他蓋被子,見他在床外麵,便推了推他:“你往裡麵睡,我在外麵。”
嚴暮吃了一驚,“你要與我同床?”
柳雲湘挑眉,“我們是夫妻。”
“夫妻也不一定都要同床。”
柳雲湘笑著往嚴暮身上靠,“可你受傷了,做為娘子,我得貼身照顧你啊。”
見柳雲湘靠過來,嚴暮忙往後退,並且撩開右胳膊讓柳雲湘看那幾個字,“我失憶前留下的最重要的兩句話,一句是保護你,一句是彆讓其他女人碰我,在我沒有恢複記憶前,必須嚴格遵守這兩句話。”
柳雲湘嘴角抽了抽,再看嚴暮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行行行,我不碰你,我在咱倆中間放個枕頭隔開,行了吧。”
說著,她拿起枕頭放到兩人中間,嚴暮不說什麼了,她卻是氣得不行。
這時謹煙在門口小聲稟了一句:“姑娘,元側妃還在院裡呢。”
元卿月?
提到這元卿月,柳雲湘又是一肚子火氣,不由瞪了嚴暮一眼。但嚴暮一臉無辜,還問她怎麼了。
“睡你的覺!”
柳雲湘來到窗子前,往外看了一眼,見那元卿月就站在正房前,不時抹一把眼淚,擔憂的瞅著這裡。她讓謹煙跟元卿月說,說殿下宿在這裡,讓她回去。
謹煙去外麵說了,元卿月聽了以後仍不肯走。
“聽說殿下傷得很重,請王妃開開恩,讓妾身看殿下一眼吧。”元卿月柳眉蹙緊,滿眼關切,哭得我見猶憐。
“元側妃,殿下已經睡下了。”謹煙道。
“那我便在這裡一直等著,等到天亮也無妨。”元卿月抹了一把淚道。
柳雲湘無奈,隻得朝外麵走去,走到正房門前,她看向站在台階下的元卿月,沉眸道:“殿下雖然胳膊受傷了,但再寫一份休書,還是能提起筆的!”
“你……”元卿月身子往後趔趄了一下,手指著柳雲湘,“雖你為王妃,但我元卿月出身世家,也不能任你欺淩!”
“看來你不肯走了?”柳雲湘眯了眯眼,衝身後謹煙吩咐一聲,“去準備紙墨筆硯吧,讓殿下起來寫休書。”
元卿月瞪大眼睛,“柳雲湘,你太霸道了!”
“嗬,那我不妨再警告你一句,能容你在王府待著,那是我根本沒把你放眼裡,所以彆耍小心機,礙了我的眼,我即刻送你一封休書,將你趕出王府!”
“你!”
元卿月氣得眼淚直流,再看向正房西窗,殿下應該是能聽到的,但他並沒有為她說話。她氣,她不甘,可眼下隻能忍了。
“妾身也是擔心殿下,既打擾了王妃您休息,妾身這就離開。”
說著,元卿月又抹了抹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