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憑慕容令宜哭鬨,長公主背著身,沒有再理會。很快她就被押走了,而慕容璟怒哼了一聲,轉身也走了。
薛長風和周禮懷生怕嚴暮再發瘋殺人,趕忙哄著他回王府了,當下隻剩長公主和曲墨染。
“長公主,保重。”曲墨染淡淡說道。
長公主閉了閉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她沒有轉過身去看曲墨染,隻道:“墨染,到底是我對不住你。”
“如若當年,慕容璟沒有將慕容令宜抱回公主府,我知道你會一直找我一直找。如若當年我回到了公主府,你會像對慕容令宜一般疼愛我。但,我們母女倆大抵是沒多少緣分吧,一而再錯過了。”說完,曲墨染向長公主行了個禮,接著轉身離開。
直到聽到腳步聲走遠,長公主才轉過身來,她雙眼早已經哭紅,嘴唇顫抖的厲害。
她都沒法麵對,更何況曲墨染。
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前,她不能將這份無措轉移給她。她欠這個孩子夠多了,若不能將一份完整的母愛還給她,那就先彆認她,彆傷害她。
曲墨染沿著走廊往外走,與長公主不同,她隻覺心情很輕鬆,嘴角不自覺帶上了笑意。這種感覺就像心底紮著一根刺,過去的十年裡,總會時不時疼一下,如今這根刺拔了出來,狠狠痛了一次,但隱疾不再了。
奇異的是她知道長公主並非表現的這般冷靜自持,在背著她的地方,她可能哭了。
像是母親連心一般,看著那繃緊的背影,她感受到了她的心情。
隻是,就這樣吧。
比起恢複身份所帶來的榮華富貴,她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從長公主府出門,曲墨染一眼看到站在街對麵的李柱。見到她出來,他忙跑了過來。
“你騙我說要睡覺,結果我去前麵給病人看診的功夫,你從院門偷溜了出去。”李柱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上前去扶曲墨染。
曲墨染歎了口氣,“雲湘因為我受傷,我怎麼能放心。”
“那怎的又來這兒了?”
“我得攔著七殿下,不能讓他在衝動下闖了大禍。”
李柱要扶曲墨染,曲墨染擺手拒絕了,“我真沒事。”
師徒倆沿著胡同往藥堂走,李柱眉頭微微皺著,像是有什麼事想不通似的。
“出什麼事了嗎?”曲墨染問。
李柱默了一下,道:“我隻是有些想不通,長公主一向寵溺慕容令宜,不論她做錯什麼,她都傾力維護,這次怎麼會同意將慕容令宜送到官府?”
“長公主若不如此,七殿下又怎會罷休。”
李柱搖頭,“依長公主的性子,便是跟七殿下鬨翻,她也會護著慕容令宜的。而七殿下也絕不會饒了慕容令宜,兩方勢必鬨得不可開交。”
曲墨染歪頭瞅李柱,“你這話好生奇怪。”
李柱笑了笑,“好奇而已。”
曲墨染垂眸思量了片刻,道:“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什麼?”
曲墨染聳聳肩,“慕容令宜非是長公主親生的,我才是。”
李柱先是一愣,隨即不可置信道:“你?”
“是,當年戰亂,奶娘抱著我與她走散了,之後慕容璟將慕容令宜抱回公主府,騙長公主說是她丟失的那個孩子。現在長公主知道真相了,也知道這些年一直被慕容璟和慕容令宜父女倆蒙騙,所以並沒有儘全力保慕容令宜。”
李柱聽完,眉頭皺了皺,“你之前為何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