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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湘問了,楊勳答了,可這人委實狡猾,四兩撥千斤,反倒又將問題拋給了她。柳雲湘沉了口氣,從木桶裡拿出一個饅頭,扔給了楊勳,見他張了張乾涸的嘴唇,一番掙紮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柳雲湘嗤了一聲,“放心,不會渴死你的。”
楊勳笑,“我便知道王妃是講理的。”
“我知道你不信任七殿下和我。”
楊勳眨眨眼,“這話從何說起?”
“你想讓我們去查,但什麼都沒透露,這不就是不信任?”
“王妃要這麼說的話,我便認了。彆說七殿下,整個朝廷包括坐在最高位的那個,我都不信任。我本想死了清了,可某些人偏要我不痛快,那我便順著他們,把七殿下拉進這一局。彆的不知道,但七殿下奸詐狡猾,倒是早有耳聞,便讓你們狗咬狗……喲喲,看我這話說的,該背地裡說的,怎麼讓七王妃您聽到了。”
楊勳笑得分明更奸詐,隻是太得意也不好,拿著饅頭塞了一口,下一刻就被噎住了。
“水……嗝……水……”
柳雲湘嘴角扯了一下,“我還真沒見過被噎死的,楊大人不妨讓我開開眼界?”
嚴勳噎的翻白眼,“燕……燕州……”
“哦?”
“王妃去一趟燕州……便知道了……”
柳雲湘垂眸思量片刻,而後衝外麵獄差招了招手,“給他一碗水。”
從死刑牢房出來,柳雲湘讓獄差帶她去看嚴暮。
嚴暮倒是沒被關押在這裡,而是衙門後院一間房裡,她過去的時候,房門是開的,她一眼看到了站在裡麵的人,其中竟有薛和風。
大黑在旁邊,忙將柳雲湘拉到了角落處。
“大理寺人來了,說是有了新發現,但不知為何這薛和風也一起來了,他是吏部侍郎啊。”大黑一臉不解。
這時大理寺兩位官員出來了,屋裡隻剩下了嚴暮和薛和風。
柳雲湘左右看了看,讓大黑帶她去後窗那兒了。窗子沒有關,裡麵人的說話聲傳出來,能聽得清亮。
她剛立定就聽薛和風歎息般說了一句:“七殿下,您糊塗啊,怎麼能收受賄賂,而且如此明目張膽。”
嚴暮嗤笑了一聲,“你說本王收受賄賂,可有證據?”
“自然是有的,而且鐵證如山。”
“哦?”
“楊勳貪汙上百萬兩銀子,皇上擔心燕州那些大小官員裡有他同夥或是受迫於他,於是讓我這個吏部侍郎以考察官風官績為由去了燕州。一番調查下來,燕州腐敗之風果然盛行,我經過一個多月調查,終於有所發現。他們之所以這般膽大,原是朝廷有人庇護,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殿下。”
說著薛和風拿出一封信,當著嚴暮的麵打開,“這是我在燕州布政使府上搜查到的,乃是你與他來往的密信,上麵清楚記錄了你二人和楊勳密謀貪汙燕州一百萬兩稅銀的事實。”
嚴暮眯眼,“你說這封信是我寫的?”
“殿下仔細看看,這上麵是不是你的筆跡?”
嚴暮依舊靠在椅子上,神態慵懶,但眼神銳利,他看向那封信,看到上麵字跡,嘴角扯了一下,“模仿的還挺像。”
“七殿下就彆狡辯了,這就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