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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談!”
柳雲湘聽到裴宣提出的條件,一口回絕。
裴宣擦了一把冷汗,“從雲夢河以北到現在隻要鎮西關,我們已經退讓很多了。”
柳雲湘神色肅整,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不止一次,結盟是對雙方都有利,我們並非求著你們,所以也絕不會答應你們任何條件,尤其割讓土地。你與他說,大榮寸土不讓,這事沒得談。”
“啊?”
“他不就在龍城?”
裴宣咽了口口水,在柳雲湘麵前耍這些小伎倆,實在是不聰明。
“皇上也不能專政,也要聽大臣們的意見。”
“譚洛是南晉細作,還偷了布防圖,如此挑釁你們北金,你們北金難道不還擊?”
“你……你明知道是假的。”
“他若心明眼亮,有心和大榮結盟,那這事就是真的。而且順親王是武將,文武勢必會鬥一場,想要收他們的心,同仇敵愾的打一仗是最有效的。所以你看,我們是合作,平等互利的合作。”
這一輪談判從早談到中午,沒有結果。
裴宣將柳雲湘的意思轉達給冷雨霰,冷雨霰臉又黑了幾分。
“這一仗,我們不是非打不可的!”
裴宣點頭,“長公主說譚洛這事,你們朝廷不挺起身板,以後就永遠挺不起來了。我們當然可以不打,結果不外乎兩個,一個是大榮亡國,南晉打我們,我們孤立無援。另一個是大榮齊心協力打贏這場仗,那時北金將士會覺得大榮將士連南晉這頭猛虎都能收拾,更彆說他們了。以後萬一兩國發生點衝突,北金將士見了大榮將士,隻怕心裡先生怯意了。”
“無稽之談!”冷雨霰怒道。
“其實也不是沒道理。”裴宣頓了一頓,接著說道:“當年大榮九公主和我們北金和親,結果被殘害,嚴暮帶兵殺進北金軍營,殺得火光衝天,甚至殺了三皇子,將頭顱砍下來頂到軍營前麵。後來呢,北金沒有還擊,所謂顧全大局,不過是瞻前顧後,更是被震懾住了。之後您來到邊南,您更有體會,邊南軍提起鎮北軍,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猛虎,最好彆碰他們的胡須,就是這一次大榮的英勇成就了鎮北軍,也讓我們邊南將士直至今日提起來都心生怯意。如今我們北金視南晉為猛虎,如若大榮打敗這猛虎,那大榮在我們北金人心中又該是什麼樣的存在呢?說句膽大妄為的,到時我們北金才是那個以和親換和平的一方了。”裴宣慢慢分析道。
“若大榮的新君是嚴暮,那大榮遲早是猛虎。”冷雨霰沉了口氣道。
“我們北金有您這樣的君主,定然也是猛虎,猛虎齊驅,有何不可。”
冷雨霰思量許久,妥協般歎了口氣,“嚴暮有什麼可怕的,但他娶了柳雲湘。”
裴宣微一怔,再看冷雨霰,眼裡確實落寞之色。他對柳雲湘的心思,他做為旁觀者,多少猜到了那麼一點。
“長公主知道您在龍城,您要不要和她見一麵?”
“朕去見她,她隻會更囂張。”
“是。”
“她可好?”
“很好,隻是懷著孕,身上肯定受累。”
入夜,冷雨霰扮做黑衣人,又趴到了牆頭。柳雲湘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正望著天上那一輪明月,手一下一下撫著自己的肚子。
她在想念故鄉的月,更是想念故鄉的人吧。
冷雨霰就這麼看著,看了許久許久,直到柳雲湘被婢女扶著進屋休息。
冷雨霰翻身下了圍牆,這才想起來,今日那位十公主今日沒有前來壞事。他遲疑的搖了搖頭,而後翻牆出去了。
等那黑影掠過,十公主才從樹後走出來,她想了一想,跟著翻牆出去了。
一路追蹤到一處院落,十公主趴在牆頭,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這時有人從院門口進來了,來人竟是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