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斷頭台加超人飛拳,打到你腦溢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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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打量陳舞陽。

陳舞陽打量著李震。

彼此互相算計,究竟誰不可靠。

“李守備、陳大人,同槽為食,一個桌上吃飯,何必讓各自臉上難看呢?”

尹勳道:“想要什麼,你們開口便是。”

但李震和陳舞陽都不說話。

彼此目光交彙。

“在他身上!”異口同聲說話。

尹勳咬了咬牙,站起來向幾位高官行禮:“尹某招待不周,為幾位準備了特殊節目,請幾位賞光。”

幾位高官心領神會,雖然心中殘存好奇,還是去欣賞特殊節目去了。

尹勳給長隨使個眼色,給安排幾個花魁,把大人們伺候舒坦了。

陳舞陽卻道:“大哥,隔牆有耳,有些話不便讓他人知道。”

他掃視了眼伺候的仆人。

“統統下去,沒有本官之命,不許進來!”

尹勳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太祖皇帝的親外孫,是太宗皇帝的外甥,和皇家血緣關係親近。

但因為其父尹清站在建文帝那邊,所以在永樂朝坐冷板凳。

尹勳隻是帶薪百戶,沒有實權。

但他還是以本官自居。

“大哥,你也是,當著這麼多的人麵,讓李守備怎麼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呀。”

陳舞陽心中氣極。

尹勳太損了吧。

跟李震要東西,卻把他安排成上賓,搞得李震懷疑他。

他明明要試探李震,結果尹勳的反間計,讓李震懷疑他的身份了。

“是是是,是老夫考慮不周,這杯水酒給李守備賠罪。”

尹勳舉起酒杯,自降身價稱老夫,這是給李震麵子。

“大哥,該自罰三杯。”陳舞陽笑道。

“對對對,該三杯。”尹勳先乾了一杯。

李震冷眼旁觀,總覺得陳舞陽在故意洗白。

這個陳舞陽可不可靠。

“第二杯!”

尹勳又乾了一杯。

第三杯剛到嘴邊。

啪!

陳舞陽忽然一拍杯底,杯沿磕在尹勳的牙齒上,酒灑了他一臉。

他整個人都懵了。

驚異地看向陳舞陽:“伱什麼意思?”

疼不疼先不說,問題是丟臉啊!

好好的敬酒,被人一拍杯底,臉都丟儘了!

“大哥,站著敬酒,才能展現歉意嘛。”

陳舞陽拿東西給他擦臉。

尹勳卻聞到一股臭味,低頭一看,陳舞陽用他的襪子給他擦臉!

“陳舞陽!”尹勳氣得胡須發抖。

“抱歉抱歉,拿錯了。”陳舞陽穿上襪子,穿上鞋。

好好的道歉氛圍,被陳舞陽給攪和了。

這個王八蛋,究竟存的什麼心思?

尹勳憤憤坐在椅子上:“李守備,就一句話,要多少錢?你開價,尹家出了。”

李震不明白陳舞陽是天性不著調,還是故意表演給他看的。

心中思忖。

緩緩道:“都說了,東西沒在本官這。”

尹勳臉色陰沉起來:“李守備,在下再怎麼說,那也是太祖皇帝的嫡親外孫!”

“在下和陛下也是連著親的!”

“李守備就算不給在下母親,含山公主的麵子,也得看看魏國公吧?”

“拙荊乃魏國公親妹,魏國公和尹家也是連著親的。”

“總要給點薄麵吧?”

尹勳拚娘、拚姐夫,拚身份、拚地位。

但唯獨一樣拚不過李震。

真本事。

李震卻笑了:“您的身份,本官是知道的。”

“也向來不敢招惹,能避就避。”

“您的好意本官心領了,問題是這東西真不在本官的手裡呀。”

尹勳微微皺眉,表達不滿。

“李震,你他娘的給臉不要臉!”

沒等尹勳說話,陳舞陽卻忽然躥了。

陡然衝過來,橫衝直撞。

但他和李震中間隔著尹勳。

嘭的一聲。

尹勳根本來不及躲,就感覺被一頭公牛撞到了一樣,斜著栽倒在地上。

和椅子一起,嘭的一聲,摔得老慘了。

“啊!”

關鍵陳舞陽衝過去的時候,還踩了他肩膀一腳。

尹勳疼傻了,太疼了!

而陳舞陽跟瘋子似的衝過去,和李震扭打在一起。

李震也不甘示弱,畢竟是上戰場的漢子,打架也不虛。

“彆打了……彆打了……”

外人聽,以為尹勳在勸架。

其實是陳舞陽跟尥蹶子似的。

正打著打著,忽然往後一退,正巧踩到尹勳。

每次都能踩到尹勳。

躲都躲不開,尹勳往後滾,陳舞陽就往後麵跳。

雙腳飛踏!

狠狠踏在尹勳的身上。

金雞獨立,側身粉碎,陳式翻滾,高速撞擊……

一連串的格鬥大招,往尹勳身上招呼。

“彆打了……彆、彆打我了!”

尹勳嘴角溢血。

就缺一個我字。

外麵的人,都以為尹勳在勸架。

其實尹勳是說,彆打我了!

沒說出“我”的時候,就被踩一腳,導致他根本說不完!

陳舞陽太狠了,兩隻腳啊,使勁往他身上踩。

然後是翻滾。

被李震推過來,他順勢在尹勳身上滾一圈。

一百多斤的重量啊,把尹勳壓吐血了。

陳舞陽還有口臭,故意往他臉上哈氣,那味道,彆提多臭了!

關鍵,他都縮到牆角了。

還是遭到了陳舞陽無情碾殺。

一招高速撞擊,差點把他壓成了扁。

幸好,陳舞陽是表演式擊打,否則尹勳是死定了。

尹勳覺得自己被打,是因為自己躺在地上。

若是站起來,可能就好了。

他雙手撐地,慢慢往起爬,腦袋往上揚,想扶著爬起來。

“真抗揍啊!”陳舞陽衝李震笑了一下。

李震都看呆了。

他倆打架,遭殃的竟然是尹勳。

關鍵陳舞陽也不知道在哪學的,招數搞笑又陰損。

尹勳雙手撐地,一點點抬起頭,踉蹌地站起來的時候。

斷頭台!

陳舞陽瞄準,蓄勢,雙腳蹬地奔跑起來,淩空躍起,腳底板按住尹勳的頭,使勁往地下一踩。

乾淨利落,又狠又好看。

嘭!

尹勳腦袋著地,KO!

“為什麼受傷害的是我?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尹勳翻白眼,腦瓜子嗡嗡疼。

這套終極必殺技實在是厲害。

“你把他踩死了吧?”李震都看傻了。

他倆是假打,尹勳是真被打啊。

“這回信我陳舞陽了吧?”

陳舞陽氣喘籲籲地坐在椅子上。

瞟了眼被一腳斷頭台KO的尹勳,嘴角翹起:“彆說謝,把東西送出去,就是對老子最大的感謝了。”

把尹勳打成這樣!

陳舞陽真的豁出去了,尹家不會放過他的。

“那你怎麼圓場?”李震問。

“圓個屁!”

陳舞陽端起酒杯,灌了一口:“老子是都知監副指揮使,誰敢殺老子?”

“隻要情報入京!”

“皇爺一定會下聖旨,派重兵屯守南直隸。”

“誰敢碰老子?”

李震知道,彆看陳舞陽說得硬氣,在聖旨到達南直隸之前,陳舞陽都是極為危險的。

明槍難躲暗箭難防。

明著尹家不敢殺陳舞陽,但暗地裡是一定的。

“情報一定送出去,你好自為之。”李震作勢要走。

“李守備,再陪兄弟演一場戲。”

陳舞陽指著自己的眼睛:“往這打,狠狠打。”

李震一聽,那我不也得挨兩拳嗎?

這事鬨的。

吃一頓飯,挨一頓揍。

兩個人互相往臉上招呼。

打完之後還都笑了。

李震滿臉是傷的回到守備府,陳舞陽則繼續喝酒吃菜。

過了好久。

尹勳仿佛是醒了,但腦袋嗡嗡疼,指著陳舞陽:“老、老夫看見了,你是對著我踩的!是故意的,故意踩的我……”

“大哥你說胡話是吧?來來來,喝口酒,就不說胡話了!”

陳舞陽放下筷子。

抄起酒壺,走到尹勳麵前。

把尹勳嚇壞了:“你、你要乾啥?”

“大哥勿慌,喝點酒就忘了。”

說著,陳舞陽捏開尹勳的嘴,把壺嘴塞進去,使勁往裡麵灌。

一口氣灌了三壺。

尹勳已經不省人事了。

“大哥、大哥,醒醒,大哥!”

陳舞陽搖晃尹勳。

尹勳實在是人事不知了,被一頓胖揍,然後又灌了三壺酒,能好了就怪了。

“大哥,可不能怪小弟呀,就剩下最後一招了,不用上小弟實在難受呀!”

陳舞陽把尹勳擺正,讓他自己坐著,攥起拳頭,後退幾步,狠狠衝起來,一拳轟下去:“超人飛拳!”

嘭!

尹勳咚的一聲,後腦勺磕地,發出嘭的一聲。

“大哥,大哥!”

陳舞陽揉了揉生疼的手:“不抗揍啊,要不再灌點酒?不然醒了的話,老子就危險了。”

桌上酒壺裡所剩無幾了。

他勻吧勻吧,湊個半壺,捏開尹勳的嘴就往裡麵灌。

尹勳是一邊灌酒,一邊往出吐。

那一招超人飛拳,把肚子裡的東西都打出來了,再加上灌了那麼多酒,下麵也漏了。

陳舞陽嫌臟,也就不灌了。

而在宮中。

朱祁鈺看完了奏章,在殿裡轉悠一圈,就回了乾清宮。

常德正在偏殿等候。

“參見陛下!”常德麵容憔悴。

固安被處置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吳太後天天找她的碴。

她現在有點恨嫁了。

能嫁出宮就好了。

“起來吧。”

朱祁鈺緊繃著臉,坐在軟塌上:“何事?”

常德小心翼翼打量眼宮中伺候的人。

“都是朕的心腹,說吧。”

“回陛下,還要再等等……”她沒敢說透。

孫太後對仁壽宮防備森嚴,連親女兒也防著,常德找了幾次,都沒找到那個小匣子。

也恰恰說明,那匣子可能還真挺重要的。

“不急,就為這事?”

常德恭恭敬敬磕個頭:“臣妾知錯了!”

“臣妾自幼被父皇、母後嬌慣,後來被您和倭郡王兩個弟弟嬌慣,導致臣妾不知天高地厚。”

“給陛下捅了婁子,臣妾向陛下請罪!”

吳太後算把她收拾慘了。

連她親娘孫太後也不待見她,甚至還下懿旨,為她招婿,打發她出宮,可謂是人憎狗嫌。

朱祁鈺歎了口氣:“事情過去了,就過去吧。”

“陛下原諒臣妾了?”常德就等這句話呢。

朱祁鈺不應答。

常德肯定想作妖了,想有所得,就得拿出相應的回報。

你偷不出匣子,要什麼回報?

“朕乏了,去吧。”

朱祁鈺直接下逐客令,意思是說,下次拿著匣子,再跟朕討價還價吧。

“臣妾告退!”

常德吃個軟釘子,悻悻告退。

她算看清了,皇家人都性情涼薄。

她有用的時候,皇帝對她千好萬好;她現在沒用了,皇帝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打發走常德,高得善端著牌子進來:“皇爺,今兒該翻牌子了。”

朱祁鈺應了一聲。

“奴婢尋到幾個顏色好的,皇爺何時瞧瞧?”高得善跪在地上。

“名單呈上來,朕看看,今晚上宣白選侍侍寢吧。”

七個嬪妃,六個懷有身孕了。

白氏估計心裡著急呢吧。

“奴婢遵旨!”

朱祁鈺閉上眼睛:“馮孝,女醫者物色得如何了?”

“回皇爺,倒是尋到一個,但是野路子,奴婢覺著詔其入宮,怕是不妥。”馮孝回稟。

“是誰呀?”

馮孝回稟道:“夫家姓賀,其公公是正統七年進士,賀隅。”

“其人在景泰二年就病逝於任上。”

“她的夫君文不成武不就,還纏綿病榻,所以她自學醫術,治好了丈夫,但京中小有名氣。”

“太醫院如何看的?”朱祁鈺問。

“太醫院說賀氏的醫術,沒有框架,不尋常理,是以不敢舉薦給宮中使用。”馮孝道。

“詔進宮中,讓談妃看看,但不能給宋妃用。”

“去把永和宮的院落收拾出來一個,挑個好日子把宋妃安頓過去。”

“記住了,雖住一殿,但單獨用具,單獨吃穿用度,不許混淆,宮中侍奉的人要仔細些。”

“非治病,不許來回串門,彼此遵守宮規即可。”

朱祁鈺囑咐道。

正說著,白選侍進來了。

“病好了?”

朱祁鈺看著她紅潤的麵龐,就知道身子骨好些了。

“謝陛下關懷,多虧了您給臣妾定製的羽絨棉被,蓋著暖和,身體就好些了。”

白氏站起來,坐在皇帝身邊,笑盈盈道:“臣妾怕冷,自小落下的毛病,到了冬天就渾身難受。”

朱祁鈺認真聽著,忽然問:“你可知火炕?”

“火炕?那是何物?”白氏訝然。

“馮孝。”

朱祁鈺喊了一聲,馮孝從門外進來:“皇爺?”

“你可知道火炕?”

馮孝搖了搖頭:“皇爺,什麼是火炕呀?”

這年代沒有火炕嗎?

不對呀,他好像聽人提過火炕呀,怎麼會沒有呢?

“白氏,你飽讀詩書,在書上真沒見過火炕嗎?”

朱祁鈺形容一下:“那種在底下燒火,上麵暖呼呼的,能把整個房間烤暖的炕,沒見過嗎?”

白氏搖搖頭:“皇爺,這是您突發奇想吧?臣妾在書中是沒見過的。”

怎麼會沒有火炕呢?

轉念一想也對,都不燒煤,怎麼會用火炕呢?

也不對呀,燒柴火呀。

“罷了,明日早朝上朕問問。”

朱祁鈺抓著她的手,發現手掌冰涼:“朕找找看,誰會搭火炕,給你搭一個。”

“到時候,渾身就暖和了。”

“朕看你手這麼涼,快上來蓋著點被子。”

“彆著涼了,你要好好調理身子骨,方可為皇家開枝散葉。”

朱祁鈺輕撫她的後背。

她年紀尚小,還能等幾年。

“謝陛下恩典!”白氏露齒而笑。

她年紀小,雖然懂禮,但最是需要人疼的時候,得了皇帝允準,先美滋滋地鑽進了被窩。

芙蓉帳暖度春宵,不敢多言。

翌日早朝上。

朱祁鈺問,火炕之事。

“何為火炕?”王竑滿臉懵。

朝臣知道都不多。

胡濙皺眉問:“陛下,您說的火炕,是否是所謂的地熱?”

“地熱?”

朱祁鈺都懵了,火炕都沒有,就用地熱了?

地熱,也叫地炕。

“史書上記載,北魏時,達官顯貴人家,在地下開鑿管道,在外部設置排煙道,冬日來臨時,就能烤暖了。”

胡濙博學多才,就是部百科全書,什麼都知道。

於謙頷首道:“蒙人還沿用這種辦法取暖,本地人稱是地炕,但效果一般。”

“倒是有點這個意思,但朕說的不是這樣的。”

朱祁鈺站起來比劃:“用磚搭建一個土炕,留下煙道,然後在裡麵點火,這樣就睡在上麵,並不會覺得冷。”

“這是陛下夢中所見?”胡濙啞然。

“朕夢中見到的比這個厲害,用一個大煙囪,能供應半個京師的供暖問題,家家冬天都四季如春。”

朝臣當然不信了,陛下又魔障了。

“工部,明日找些工匠,按照朕說的去做,去試!”

馬昂出班,跪下:“微臣遵旨!”

他能升任工部尚書,全靠石璞作死。

朱祁鈺也是傻,他壓根就沒想過,這時代沒有火炕啊。

沿用的還是地炕,北魏時候開始用的。

紫禁城裡都沒有,宮外怎麼可能有呢?

就該早點拿出來,讓民間推廣,省著過這麼個寒冷的年。

但絕對有個人說過火炕這個詞兒,朱祁鈺忘記是誰說的了,隻記得,一定有人說過。

“朕之前說修訂曆法之事,可有人應征啊?”

朱祁鈺覺得時辰實在是不適用,必須要改。

其實,他也在思考,大明對時間已經拿捏非常準確了。

但卻沒有改為小時。

因為古人沒那麼卷,做事慢悠悠的,沒必要爭分奪秒,所以粗略計算時間就夠了。

“回陛下。”

“如今尚且天寒地凍的,很多江南士人,受不了北方嚴寒,而且年紀都不小了。”

“老臣擔心他們在路上有個好歹的,就特許他們留在南方待兩個月。”

胡濙出班回稟,這件事是他負責的。

修訂曆法這等大事,一定要遍訪天下名士,征召高手能人入京,才能把這件事辦好。

朱祁鈺頷首:“欽天監尚且空懸,要儘快組建起來。”

“宗錄司也要將各教長者征召入朝為官才是。”

“宗.教是大事,中樞一定要重視。”

“能否控製烏斯贜,控製漠北,控製西海以西,全靠宗錄司了。”

朝臣跪地行禮:“臣等遵旨!”

正月事情很少,討論了一個多時辰,就下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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