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此為止(1 / 2)







國子監。</P>

永安侯府大少爺紀南春便是國子監的監生,雖然在國子監讀書,都叫監生,但其實不同的。</P>

科舉一路考上來,取得資質進入國子監的,是貢生。</P>

像紀南春這種,是蒙祖蔭的監生,也叫蔭監。</P>

大少夫人文蘭心派來的送信的人,紀南春見過後,隻說‘知道了’,便將人打發走了。</P>

紀南春想的是,他母親帶著人去抓紀茹,指定吃不了虧。</P>

紀茹怎麼說也是晚輩,得喊他娘一聲大伯母,總不敢對她動手吧?</P>

再者說,那可是在侯府,他娘早就協助祖母掌家,紀剛一家昨日方才進的侯府,還真能翻起什麼不浪成?</P>

說白了,哪怕有昨日那事,紀南春打骨子裡是瞧不起紀剛一家子的。</P>

哪怕同是侯府血脈,要是沒有昨天那事,紀南春是沒什麼想法的,全當是侯府多了幾張吃飯的嘴唄。</P>

不過,現在卻是有仇了。</P>

紀南春回到課室繼續安心讀書了,殊不知,事情完全沒往他預想的方向發展。</P>

等他回到侯府,端方的淨手,打算用一碗燕窩,完成必須的課業後,再去看看醒來的紀汐月……</P>

“你再說一遍!”端方君子因為丫環白鶯的話,變了臉色。</P>

白鶯是紀春南院裡的丫環,也是大夫人給他安排的通房丫環。</P>

等大少夫人文氏生下嫡長子後,她若能生下一兒半女,可能抬個姨娘。</P>

書房這邊,平時都是她在服侍,白蘭心都極少來。</P>

“少爺,大夫人因著六小姐身上的傷會留下疤,怒極,帶人親自去抓紀……抓七小姐……”</P>

白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紀南春,根本不敢抬眼看他。</P>

“嘭!”</P>

紀南春將擦手的帕子扔進盆裡,水濺灑出來。</P>

白鶯也顧不上什麼水漬不水漬了,連忙跟上大步走出去的紀南春。</P>

“少爺,侯爺有請。”剛出院門,迎門遇上紀管家派來的小廝。</P>

紀南春眉頭微皺,從鼻孔裡發一聲,“嗯。”</P>

小廝前頭領路,一直到了丹寧院。</P>

紀南春進院前輕輕吸了口氣,心裡清楚,來此定是因他母親之事。</P>

侯夫人的丹寧院,自不是一般院子可比的。</P>

有正堂,偏廳,耳室,花房,裡外兩個大起居室,前院也清新雅致。</P>

此時,永安侯爺這一房,能來的都到了,齊聚在正堂。</P>

大夫人身殘誌堅,吊著手臂,也來了。</P>

“兒啊……”大夫人一見到自家好大兒,抑製不住的哭了。</P>

她這輩子,活到眼看要當祖母了,還從未受過這般的委屈,這麼大的罪。</P>

“母親,您這是……?”儘管已經知道了,紀南春看到時,還是震驚不已。</P>

並不全是裝的。</P>

大夫人狠狠地瞪一眼劉春豔,“我這手臂,被人掰折了。”</P>

真的恨不得能啃食吸血。</P>

她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當然沒打算就這樣咽下去,原想等兒子和夫君回來了,商量怎麼利用她被傷一事,萬沒想到,紀剛和劉春豔竟然先一步,分彆告到了侯爺與侯夫人處。</P>

上值與上學,都是末時休,但永安侯府顯然離翰林院更近,故而,紀榕比之紀南春早回來一刻鐘。</P>

紀榕這個永安侯,好歹也考了個舉人的,現在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從四品。</P>

平日裡倒不用上朝,不過上值的時辰也是一樣的,卯時也得到位應卯。</P>

“母親,您先彆激動,祖父祖母自會為您作主。”紀南春安撫了大夫人一句,連忙對紀榕與陳氏行禮,“孫兒見過祖父,見過祖母。”</P>

“坐吧。”紀榕擺手。</P>

紀南春落座,叫了旁邊的紀嘯堂一聲,“父親。”</P>

永安侯府大爺,紀嘯堂,今年三十五。</P>

因為是永安侯的長子,在他兒子繼承走他大少爺這個稱呼後,他卻沒能成為永安侯世子,而成了永安侯府大爺。</P>

十幾年過去,他一直是大爺。</P>

他很鬱悶,很不想自己到死都隻是大爺。</P>

有時候又能自我安慰,好歹,也無人越過他,成為永安侯府世子。</P>

偶爾也會恨永安侯,是否在請封世子之事上,未使足力氣?!</P>

總之,他是一個鬱鬱不得誌的大爺,自己都活不明白,對子女自然也上不了多少心。</P>

“嗯。”紀嘯堂隻隨意點一下頭。</P>

紀南春也很習慣他爹的反應,端坐好,抬眼正好看到對麵的紀剛一家。</P>

隻一眼,他便彆開了視線,卻聽到紀淩喚了一聲,“大哥。”</P>

紀南春:“……!”</P>

“嗯。”他學他爹,隨意點一下頭。</P>

“為何將你們都喊來?都心裡有數了吧?”陳氏淡淡的開口,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紀茹他們身上。</P>

“侯……”紀茹起身。</P>

陳氏瞥著她,“七姑娘,安頓好之後,規矩得學起來,這一屋子的人這麼多長輩都沒說話,你倒是開口了。”</P>

已經微微屈膝要行禮的紀茹,把禮收回來了,站的筆直,“侯夫人,我之所以開口,是因為一切事都是因我而起。”</P>

“你倒是知道!”陳氏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微微眯了眯眼。</P>

“怎麼能不知道呢?好端端的在窮鄉僻壤的小鎮上生活,一場突如其來的病,讓我夢見有人要算計我,還將我爹娘弟弟的命都搭進去了。</P>

本來隻當荒誕一夢,不想還真印證了,我能怎麼辦呢?</P>

瞧瞧,現在認親都認出一堆仇人出來了,這是我期望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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