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堅持不住，踉蹌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到地上，緊接著，腿間有一股熱流。</P>

嚇尿了。</P>

“孫嬤嬤，你現在來說說，大夫人今日中午用的什麼？”紀茹嫌惡的退開兩步，繼續問。</P>

“大、大夫人，今日晌午用、用的是燕窩粥，水晶包，清燉人參雞湯，板燒茄子，粉蒸、蒸肉，還、還有上湯嫩蘿卜苗……”</P>

隨著她每報一道，芍藥和茯苓就氣一分。</P>

紀茹倒是還好，畢竟她得猜到了，額，猜到了一點兒。</P>

燕窩！</P>

如果孫嬤嬤送來的餐食裡麵有燕窩粥，紀茹可能……好吧！就算鬨事，那也是借題發揮了。</P>

“嗬！讓我們喝比她人還清湯寡水的白粥，自己喝燕窩，還吃人參燉雞，大夫人可真不愧是前左相家的千金，現太常寺卿，正三品大官司的妹妹啊。”</P>

孫嬤嬤隻覺得一股涼意打尾巴骨，直衝頭頂，引得頭皮陣陣發涼。</P>

“七小姐，老奴隻是一個下人，求七小姐饒命啊。”</P>

“不用求我，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沒權力處理你。”</P>

“謝謝七小姐不殺之恩。”</P>

孫嬤嬤一個翻身跪在那裡，顧不得褲 襠傳來的陣陣涼意，要給紀茹磕頭。</P>

紀茹避開兩步，對芍藥說，“帶兩個丫環，把人送去丹寧院，解釋清楚來龍去脈。”</P>

“七小姐，七小姐……”</P>

孫嬤嬤急了，跪著往前挪，想去拉紀茹的裙擺求饒，被茯苓一把打開。</P>

芍藥已經喚來兩個粗使丫環，示意她們上去架起孫嬤嬤，趕忙離開。</P>

“小姐，您回屋吧，奴婢安排人來處理一下。”</P>

茯苓提醒紀茹，地上有孫嬤嬤的尿印子……</P>

紀茹想了想，“嗯，你隨我一道四處轉轉。”</P>

“是。”啊？</P>

這會兒，去四處轉轉？</P>

心裡疑惑，卻沒有影響茯苓吩咐人來處理走廊，並緊隨紀茹的腳步。</P>

……</P>

意柳院，另一邊的西廂房。</P>

紀九看著紀茹帶丫環出了院子，鬆了口氣。</P>

這才反應過來，她嚇的下意識屏息，已經憋得不行了，而且腿也發軟。</P>

“小姐，您沒事吧？”丫環見她狀況不對，連忙上前扶她。</P>

紀九示意丫環扶她回去坐下，然後才大力的喘著氣。</P>

“呼呼呼……”</P>

太、太可怕了，她剛剛真以為紀茹會殺了孫嬤嬤。</P>

站在她身後的丫環喃喃道，“孫嬤嬤真可憐，怎麼就惹到七小姐這個煞星了呢？”</P>

“還能怎麼？無非是在餐食上搞小動作唄，沒看到那白術端著餐盤回來，沒多一會又端出去了嗎？再就是孫嬤嬤親自送來了……嗬！”</P>

紀九說到最後，忍不住嗤笑一聲。</P>

她身後的丫環反應過來，連忙改成幸災樂禍 的口吻，“搞小動作？這回怕是要把自己搞到坑裡去咯。”</P>

紀九笑笑。</P>

心裡暗歎一口氣，拿起筷子，打算繼續把才吃幾口的餐食用完。</P>

然而，一抬手，卻頓住了。</P>

看著眼前的餐食，隻覺得無比刺眼，筷子舉在半空，遲遲下不去手。</P>

她身後的丫環看出來了，心裡替她難過，張了張嘴，終究隻在心裡留下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