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疼女兒，又頭疼這事不好收尾。</P>

她知道，今天的事，在陳氏麵前，最大的問題是，紀汐月被罰年關前都得在佛堂抄經文，怎麼不僅出去了，還跑去太學去惹事。</P>

就是現在，人也不在佛堂，而是海棠院。</P>

明天，她不知會麵對婆母怎麼樣的怒火。</P>

“母親，您現在寵紀汐月，已經寵到沒邊了。”特意過來的紀南春歎著氣說道。</P>

“我是你們的娘……”</P>

“您對我和大哥，可沒有對二姐好。”紀北春搶著說道。</P>

他是白天就聽說了太學院發生的事，回來溫了會書後，就來了洪氏這邊，一直沒走。</P>

“你也知道她是你二姐了。”</P>

“哼。”</P>

紀北春撇了撇嘴，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乾脆閉嘴。</P>

彆以為他年紀小不懂，其實，她娘就是被她二姐哄住了，都已經有聖旨賜婚了，還做美夢呢。</P>

“我們要不要過去啊？”洪氏問紀南春，“紀茹那小賤人，提著劍呢。”</P>

“娘，紀茹和祖父祖母用過膳出來，去海棠院，肯定是經祖父點頭的，紀茹肯定不會傷害妹妹的。”</P>

“那誰知道？再說了，提著劍就很嚇人啊，你可彆忘了，當時才剛回府第一天，那小賤人用簪子將你妹妹傷成了什麼樣。”</P>

“娘，你可是前左相的掌上明珠，現在也是正三品太常寺卿的親妹妹，一口一個小賤人，有失身份，你再拿鏡子照照，此時的你，還有一絲世家大夫人的氣度與優雅嗎？”</P>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文蘭心悄悄扯了扯紀南春，這話，重了。</P>

洪氏一臉愕然，“南哥兒，你……”</P>

看了看紀南春，又看了看紀北春。</P>

紀北春就吩咐了一個丫環，去取銅鏡來。</P>

洪氏：“……！”</P>

她的表情都要裂開了。</P>

當紀北春從丫環手裡接過銅鏡，舉到她麵前，她下意識的看過去。</P>

銅鏡裡的人，很好啊。</P>

和年輕時的明媚、淑雅，自是不能比，但也是華貴、雍容……</P>

突然，她注意到了鼻子兩側，有兩道很窄的，如刀刻一般的紋。</P>

她怔怔的抬手……</P>

這？</P>

這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她以前都沒注意到。</P>

發現有這兩道紋，她再看自己，好像麵相都變了。</P>

變得有些……刻薄？！</P>

紀南春拍一下紀北春，紀北春反應過來，連忙將銅鏡拿走。</P>

洪氏閉了閉眼，用力吸一口氣，再睜眼，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再怎麼樣，不能讓紀茹欺負你妹妹，還有，她用簪子刺了你妹妹，將之傷成那樣，這個仇，不能算了。”</P>

紀南春，“當然，我也很討厭紀茹，妹妹也是我疼著寵著長大的妹妹，我隻是希望娘你，彆因為恨，亂了方寸。</P>

娘想過沒有，今天這件事，足以讓祖母收回你的掌家權。”</P>

陳氏：“……！”</P>

雖然但是，她衝出去的步伐依舊沒停。</P>

紀南春他們當然得跟上。</P>

不過，當他們趕到海棠院時，就見紀茹身邊的一個丫環，抱著一把劍杵在院子外麵。</P>

紀北春一把拉住洪氏，“娘，這下你放心了吧？劍，沒帶進去，我們就彆過去了，彆本來沒事，又反而鬨起來……我們鬨起來，二爺爺他們幾房，就看笑話。”</P>

彆以為堂少爺之間，就沒有齟齬，相親相愛的。</P>

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