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讓江姝檸在緊要關頭,用最快地速度側了身。
這個位置,傷的是胳膊,不會要了命。
她閉上眼睛,聽見了刺入血肉的聲音……
但——
江姝檸並未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
周芷柔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直接抱住了黑衣人。
“哢嚓——”
蕭承淵掰斷了黑衣人的手腕,接住掉落的劍,紮入黑衣人咽喉。
“呃……”
黑衣人朝後仰倒,周芷柔也沒了依靠,身體往地下癱去。
“芷柔,你——”
江姝檸托住了她的肩膀,看著插入她腹部的暗器。
“姐姐沒事就好。”
周芷柔對她笑了笑,說話時,鮮血不斷從嘴角流出。
江姝檸不自覺地紅了眼,“你先彆說話了,我帶你回府治傷!”
……
夜色濃重,知縣府燈火通明。
周福祿得到周芷柔的消息就立馬趕了回來,焦急不安地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血水一盆又一盆地端了出來。
“殿下,那位姑娘醫術如何,要不——”
周福祿心裡實在不安,求救地目光看向黑暗裡坐著的男人。
蕭承淵掀起眼皮,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掃了他一眼。
周福祿怔住,感受到一股寒意從尾巴骨升起,一點點地籠罩著他。
他慌亂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蕭承淵嘲諷一笑。
江姝檸的醫術若是不好,那這天下怕是沒有大夫了!
這時,屋門被人打開,江姝檸從裡麵走了過來。
“姑娘,芷柔她怎麼樣了?!”
周福祿迎了過去,朝屋內看了一眼。
“知縣放心,暗器無毒,也沒有傷到要害,她現在服了藥睡下了,明早才會醒。”
“那就好,那就好……”周福祿用袖子擦了下眼角,試探著詢問,“那我能不能進去看她一眼?我不打擾她,看一眼就走。”
江姝檸點頭,把路給他讓開。
她看著周福祿的背影,有些出神。
“看什麼?”
頭頂,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江姝檸收回目光,仰頭看他。
“你說,天下的父親差彆怎麼會這麼大?”
夜色柔和,她也有些疲憊,語氣不自覺柔軟了許多。
周芷柔不是周福祿的女兒,但周福祿卻待她如親生女兒般,布滿皺紋的臉上全都是父親對女兒的緊張和擔憂。
江遠安明明是她的親生父親,卻對她沒有半分疼愛和在意,對她像是對仇人一樣,恨不得她死在外麵。
江姝檸笑了笑,眼底有些荒涼。
來到這裡,沒有一日消停過,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發生。
她有些累了,她想回去,她想師父了……
看著江姝檸清冷的神情,蕭承淵的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悶悶的,呼吸都有些費力。
這種情緒是第一次出現,他覺得陌生,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