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如果江姝檸在的話,她一定會認出,孫世榮就是她那日帶回京的男人。
“本王可以饒你一命,也可以不讓你去朝堂上與文國公對峙,隻要你告訴本王,那些賬本藏在哪裡了,本王立刻就放你走。”
孫世榮紅腫的眼皮抽動了幾下,似乎是有些心動。
“你……你說話算話?”
“你要想離開這裡,隻能選擇相信本王。”
“你要再給我一大筆銀子,安排我坐船離開。”
“好。”
蕭承淵毫不猶豫地答應。
孫世榮喘著粗氣開口,一字一句說的格外艱難,聲音細若蚊蠅。
“賬本……賬本在翠……翠雁巷的……”
後麵,蕭承淵徹底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不由自主地起身,蹲在他麵前。
“翠雁巷的哪?”
孫世榮張了張嘴,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閃過一抹狠色。
下一刻,他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撲上去抱住了蕭承淵,牙齒緊咬著他脖子,像是要生撕下來一塊肉。
蕭承淵臉色驟變,一拳打在他的傷口處。
孫世榮吃痛鬆口,身體呈拋物線飛了出去,後背撞在池子邊緣,吐了一口血後垂下了頭。
蕭承淵抬手抹了一下脖子,指尖感受到了明顯的濕意。
孫世榮是下了狠勁的,要不是牙被打落掉了幾顆,早就把他的動脈給咬斷了。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間,風樹回過神後立刻讓一旁候著的大夫上前診治。
這大夫是給孫世榮準備的,沒想到看病的人成了殿下。
大夫清洗上藥後,蕭承淵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個能照的東西,最後趴在了水缸上。
有四個深的牙印還在滲血,其餘的隻是破了皮。
雖無大礙,蕭承淵的臉色卻像是受了重傷一樣,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風樹寬慰道:“現在天熱,這傷口過不了兩天就結痂了,王爺放心。”
蕭承淵指了指大夫,“過來給本王包紮上。”
“殿下,風侍衛也說了,天熱,包紮上不透氣容易發膿,到那時候可就難辦了。”
大夫是攝政王府的人,不太怕蕭承淵,說話也不藏著掖著。
蕭承淵陰沉著眼,“難道本王要盯著這一圈牙印招搖過市嗎?!”
還是在脖子上,不知道還以為他乾什麼了。
風葉看了眼他的脖子。
囂張狂傲的攝政王身上多了點什麼東西,乾了什麼傷天害理,驚天動地的大事,彆人早就都見怪不怪了。
殿下這麼介意,難道是——
“殿下,您是不是怕江小姐會多想?”
蕭承淵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淩厲中帶了警告的目光直直地朝他射來。
“她會不會多想關本王何事,她又不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憑什麼要在意她的感受?!”
風樹想起風葉看畫本子時的有感而發。
男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心裡在意的要死,嘴上就是不承認,比下身男人的尊嚴都硬。
在蕭承淵想要動手的目光下,他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立刻認錯,“殿下息怒,是屬下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