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料子他有印象,是薑宜笑特意為謝明釗找織娘織的料子。
這料子稀少又昂貴,他剛知道價錢時,還有些不滿。
薑宜笑當時就認真朝著他解釋道:“安安身子不好,吃穿用度自然得小心些。我是他娘,自然得給他最好的。”
謝允北清楚,謝明釗也不是用不了彆的料子,可他穿新衣裳時總是要難受幾天才能適應,小孩子長得快,幾個月就得換一身。
儘管他還是有些心疼銀子,但是看著薑宜笑眼底的堅決,最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和她莫名冷了一段日子。
“那是明釗的料子。”
謝允北揉了揉眉心,伸手將懷裡的陳惜惜拉起來,“他身子弱,他娘養得精細,這料子府上也隻有明釗用著。”
陳惜惜一僵,麵上神情愣住,心底有些難堪。
她抿了抿唇,才低低道:“我也不清楚,姐姐怎麼......怎麼也不告訴我,要是她說一聲,我也不會要的。”
一句話,陳惜惜又將這鍋推到薑宜笑身上。
話裡話外都是指責薑宜笑不將事情說明白,故意讓她討要料子,設下陷阱。
謝允北難得對她生出些不耐煩,“你這幾日閒著,也少去那兒晃悠,過幾日就是中秋宮宴,你準備準備。”
“你要是沒準備好,那我就讓薑宜笑去。”
陳惜惜一急,“表哥說得什麼話,明明是姐姐說不屑去的,再說,我肯定會準備好,一定不會讓表哥丟臉!”
“行。”
謝允北對她淡淡道:“你先回院裡吧,我還有公務要忙。”
薑宜笑就不會纏著他,他忙起來時,她的關心也從不令他嫌煩,親密有度。陳惜惜到底是年紀小,黏人些。
謝允北忽然像是忘了他最喜表妹愛撒嬌的性子,倒是懷念起懂事不纏人的發妻,竟是下意識朝薑宜笑住處的方向看去。
陳惜惜見狀,手心掐得生疼,卻怕纏得謝允北生厭,隻能故作乖巧地離開,氣得臉色漲紅。
一出門,陳惜惜的臉瞬間垮下來,直直朝著自己住處走去。
一旁的丫鬟戰戰兢兢,跟在她身後不敢吱聲,生怕被她的怒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