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反應最大,她猛地躥起來,臉色鐵青,“怎麼可能!管事可是我娘家的子侄,都是一家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小廝跪下,“回主子,隔壁住的都說他昨兒帶著一家子南下探親了,可他屋子裡就剩下兩床爛褥子,不像是暫離,走前也並未向府上的人知會,怕是跑了!”

張氏身子一軟,腦子哄地一聲,“鑰匙呢!府上庫房的鑰匙呢!”

盛怒之下,一個丫鬟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鑰匙......鑰匙是夫人交給他的。”

“好啊!我就知道薑宜笑不安好心!這個賤人,她走之前還要暗算謝家!”

“不是......奴婢說的夫人是表小姐。管事討了表小姐歡喜,表小姐就說事情都交給他,就連庫房鑰匙也一並給了,說務必將婚宴辦得隆重些。”

“什麼!不是薑宜笑,是陳惜惜?”

張氏臉色慘白,尷尬地驚怒道:“陳惜惜是蠢貨嗎!怎麼能將鑰匙交到彆人手裡!”

一側,見謝允北沉下臉沒說話,小廝補充道:“管事原先最愛暗中揩油水,克扣下人俸祿,被薑小姐逮到好幾次。

但因他是老夫人的娘家人,不能攆他走。而且,這管事位置更是老夫人親指的,薑小姐隻能背地裡盯緊,這才好了些。這次怕是因薑小姐離開,表姑娘又將鑰匙給他,他這才起了歹心。”

謝允北聽完,看向張氏,壓抑的怒火頓時爆發,“你娘家都是些什麼人!原先我們饑寒交迫,他們連一碗米湯都舍不得給,根本不願與我們這些窮親戚沾邊,貪財又勢利,你卻將人接入府中當了管事?”

張氏捂著胸口,“我......”

她心虛地不敢和謝允北對視,後悔得臉色發青。

原先薑宜笑也是提過,管事不靠譜的。可管事當然要用自己人,哪有比娘家人更靠譜的?

再說,雖然張氏不大願意承認,但她還是想讓娘家人看看她如今過得什麼好日子,好讓她心底的虛榮得到滿足。

一回神,謝允北眼露責怪,擰眉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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