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笑麵上神情微有些複雜,眼神漸漸沉下去,她定定看著遠處的樹叢,不自知地沉沉歎口氣。
謝明釗為什麼會忽然跑來呢,難不成是在他父親那裡受了委屈?
她想著,麵上不自知地露出幾分嘲意。
肯定是這樣了。
若不是受了委屈,謝明釗絕不會想起她。
她還未和離前,謝明釗就很少去找她了。他借口忙於學業,謝允北和他身邊的丫鬟也幫著他打掩護,於是她信以為真,便沒有打擾他。
沒想他借口忙於學業的每一日,都是在和陳惜惜玩耍,父子兩人和陳惜惜日日湊一起,更像是一家三口。
他根本想不起她,就連她的生辰,他都借口學院夫子說要考試,於是便沒回府。他不僅記不得她的生辰,更在這一日和陳惜惜在街上玩得歡喜。
若不是鋪子出了問題她匆匆趕去,薑宜笑怕還不知道三人將她拋之腦後。
想著舊事,薑宜笑回神時不免有幾分感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想起來竟是有幾分恍若隔世。
“小姐......”
春杏欲言又止,遲疑片刻才皺著眉頭道:“這孩子被謝家養成這樣,奴婢隻擔心謝家那幾個不要臉的,會用他來要挾您。”
薑宜笑抬眼,“沒事,你家小姐現在腦子好使得很,誰能要挾我?若是謝家真的臉都不要想要,借著謝明釗和我的血緣關係來做文章,那我也不介意鬨大一些,鬨到陛下麵前,讓謝允北知道什麼叫丟臉。”
春杏鬆口氣,“小姐沒事就好。”
她隻擔心薑宜笑還像原來一樣在乎謝明釗,但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已經釋然,不會再被謝家那些人困住。
薑宜笑看著她眼底的關心,不禁笑一聲,“我是他的母親,能夠在他做了這些事情之後給他送些銀錢,儘一儘母親的義務,便已經是極限。”
“可......可謝家現在據說拮據得很,小姐送的銀子,能到謝明釗身上嗎?”
薑宜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