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冥殷,反噬期到了,你,感受到不一樣了嗎?”
江準渾身一震。
挺久沒聽到冥殷這個名字了,猛地聽一下江準還是下意識皺眉。
“不是……這就跑了?”解行舟見勢不對,立刻扔出縛靈索到巫妖身上,誰知巫妖的身形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點一點癟了下去,片刻便隻剩了一張皮。
斷臂保命?解行舟氣笑了,內心生出極大的荒謬。
他已經活了七百多年了啊?到底還有什麽不能滿足的?為什麽有這麽強的執念要活下去?
想到冥臨臨走的話,解行舟皺眉看著江準,擔心道:“有什麽不舒服嗎?”
……有還是沒有啊。
江準表情突然糾結起來。
若說完全沒有吧,還是有點的,體內幾股氣勁亂竄,讓他有幾分燥熱。
若說有吧……這點燥熱還不足以抵消石洞外麵的寒氣。
“怎麽了?加重了?”解行舟麵色一沉,扣住江準的手腕摸了摸脈門:“脈象這麽亂?先回……”
“你……笑什麽?”看著江準要笑不笑的表情,解行舟摸不著頭腦。
江準抿唇,摸了摸鼻子:“唔,沒什麽。但是你有聽說過反噬期脈象不亂的麽?”
解行舟:“……”
“不回清南山了,”江準看了眼時間,道,“這會兒魂靈師應該準備好了吧?你傳信讓他們在太寧山腳集合,去冥界。”
解行舟:“……?”
“……嗯該怎麽跟你說呢,”江準一陣比劃,“就是,晏風他們傳信說整個冥棲城反噬期都提前了,而且比往年都不對勁,我懷疑冥棲城是冥臨設置的最後一道防禦。”
“你呢?有什麽不對勁?”解行舟問,心裏咕噥著這孩子怎麽老回避重點。
江準眼尾揚了揚:“你覺得呢?”
解行舟呼吸一滯。
燭火明滅,眼前人張揚而明媚。
看著他手足無措,江準沒忍住笑了:“先走吧,天快亮了。”
解行舟被他勾得暈暈乎乎的,人到了外麵還有些愣。
偏偏江準又沒覺得自己乾了什麽,一臉認真地找可以開傳送門的地方。
解行舟:“……”
……這讓他時不時覺得自己真該死,怎麽可以冒出這麽齷齪的想法。
“走了。”江準回頭喊了一聲。
解行舟無奈地笑了笑,回身一掌毀了那石柱,應了聲“好”。
……
此時的太寧山人頭攢動。
程非、趙楓等人在最前麵,後麵跟著趙羽和周揚、祁晨幾人,再往後是各家各派的長老和精英子弟。
關堯和關七神色複雜地站在隊伍中,周圍圍了好幾個魂靈師。
起初收到解行舟的信使時,眾人都大為震撼:不是說打的是關清盞嗎?怎麽又要到清南山去?難道關清盞真的和冥界勾結起來了?
可是要說與冥界勾結最深的,非某首長莫屬啊……
關七揉了揉太陽穴,音色有些發虛:“怎麽有點頭疼。”
“沒休息好?”關堯皺了皺眉,無意識地摸了摸頸側。
關七立刻出聲製止:“別摸了,別再出現什麽問題。”
此話一出,旁邊有意無意看著他們的幾名魂靈師紛紛轉過了頭。
關堯抿了抿唇,也略感奇怪:“可能是這兩天沒注意清洗?有點癢。”
聽她這麽一說,關七也驟然覺得自己頸側癢癢的。
旁邊一個短發女人眉心一皺:“不會真出什麽問題吧?到前麵跟趙先生和程先生說一下。”
關堯和關七不敢反駁,由幾人帶著去往了前麵。
“癢?”程非一頓,隨即覆手在兩人周身掃了一遍,絲絲縷縷的白色光線映著天邊的魚肚白,讓周圍都更亮了一些。
關堯身上沒有任何問題,掃到了關七,程非麵色沉了沉:“你魂靈怎麽這麽虛?”
關七瞪大了眼睛,驚道:“虛?”
不知道是不是一頭白發的映襯,如今看起來關七連麵色都有些差。
程非說:“像是跟什麽人惡戰了一場。”
人群驟然響起了嗡嗡細語,大家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麽。
緊接著,那巨石前麵忽地卷起一團黑霧,打著旋由空中落地。
眾人皆是一震,一瞬間紛紛祭出了靈劍,擺好架勢看著那漩渦。
隻聽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響,冥王的那兩位侍者眨眼間出現在眼前,畢恭畢敬地喊:“大人。”
“原來玫瑰花是這個用途。”黑霧散儘,解行舟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