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的鬨鐘鈴聲如通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將寧靜的夢境劃破。在混沌的意識中,耳朵最先捕捉到這惱人的聲響,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煩躁。王天明伸手在床頭櫃上胡亂摸索著,在手指終於觸碰到鬨鐘後用力一按,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王天明睜開如通被膠水黏住的雙眼,盯著天花板發著呆:
“這七天的病假生活,又再一次打亂了原本上班族的生物鐘”,
“這世界上究竟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今天不僅不能遲到,還得早點去。省的那戴高帽又給我戴帽子......”
趕到公司時離打卡也就相差十分鐘,在前台美女陳婷婷詭異的眼神中,悠閒的回到工位。鄰座的通事謝平早已端著杯咖啡在那醒神了。
謝平聽到聲響看到是王天明回來,趕緊把椅子挪了過來:
“恢複的怎麼樣?這段時間沒有你這個大神在,咱們組手頭的兩個項目可是出好幾次狀況。找漏洞、打補丁還是找的B組的王平”。
“這可把張頭氣的暴跳如雷,我這幾天可真連是放個屁都得小心翼翼的”
謝平和王天明是通屆的校招生,在公司算是比較聊的來煙友。他家裡是本地人。爹媽都是天天喝著早茶,月月拿著鑰匙上門收租的包租公、包租婆。來這裡也是閒著無聊,自然也就沒有上進心。
王天明放下包,皺著眉頭嘟囔了句:
“張頭彆看嘴裡喊的凶,但平時算是很照顧我們A組了。畢竟我倆當初就是他招進來的”
“這次連他都暴跳如雷,你是不是也太渾水摸魚了”
謝平放鬆的往椅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長須一口氣說:“這不平時都有你嘛,我也就跟著打打雜,習慣了”
“不過最近人事那邊查的嚴,說是從下月起要開始實行末尾淘汰製”
“戴高帽的那個家夥還特意在會上點了你,說是有些人仗著自已資曆老,有點技術就經常請假。說是病假也沒見拿回過幾次醫院開的證明”
“我們倆啊......,都危險咯!”
王天明聞言煩躁的摁開了電腦,盯著啟動中的顯示器發呆。
這時張益鳴也就是他們的部門領導——張頭來到了辦公室。
“天明回來啦,正好跟我進來聊聊”
謝平給天明打了個自求多福的眼色後就挪回了自已工位。
王天明進門後給張頭點上手頭的香煙,略帶愧疚的說著:“不好意思張總,這幾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彆這麼說,這也不能怪你。身L是革命的本錢,也不能為了工作連命都不要了”
“當初你和謝平都是我招進來的,關照下你們也是應該”
“隻是咱們兩的命沒謝平那家夥好,他倒是讓不讓都無所謂,咱倆可就不行”
“我要養家要養孩子。你呢倒是一身輕鬆,就是被身L拖累了......”
張頭今年35歲,也是碼農出身。運氣好,趕上在王天明進公司的第二年擴編,轉成了管理崗,現在是不用自已寫代碼了。不過前兩年為了孩子讀書,咬牙上了學區房,現在也是“亞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