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馬上就是冬天了。
“叮——嗚!更漂亮啊!”
“至少得問一下是怎麼結的,不然就麻煩了。”
“嗯……咳咳。”
“……比平時更難理解啊。”
這裡是五番隊舍隊首室。送文件的時候順便休息了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藍染和坐在他膝蓋上的我。
拜托藍染做幾個月前浮竹隊長給我紮的發型,此刻正陷入苦戰中。
“……對了,先用發繩紮起來比較快,再往下綁蝴蝶結是裝飾。”
“不要!”
“看起來不會變吧?”
“要一模一樣的! !”
“……嗯……服了你了。”
“不要放棄!”
“好的好的。”
一邊讓藍染紮頭發,我一邊吃著桌上的羊羹,感覺到了視線。
同樣在五號隊隊首室的,除了我和藍染以外還有一個人。
“……你在乾什麼?”
“你也看到了,隻是任性地回答而已。”
漂亮的銀發,細長的眼睛。歲數看上去和白哉差不多。
五番隊副隊長市丸銀。
按理說,我的名次應該比他低一個。
“一個發型而已,隨便什麼發型不都可以嗎?”
“既然她說不喜歡,那也沒辦法。對女孩子來說發型很重要。”
“……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不知道市丸先生是怎麼看待藍染先生的,但他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那個。確實是這個人……死去的人。夢中被藍染斬了一刀……。
現在看到的現實和夢想怎麼也聯係不上。
“……藍染,你奪過誰重要的東西嗎?”
“你還在為朽木副隊長的兒子生氣嗎?”
“……有點。”
為了問出有沒有什麼線索,我恰到好處地把事情捋順了。
果然如我所料,藍染以為我是從蝴蝶結的事情開始問的。
“和白哉那樣做是一樣的。從彆人那裡奪取重要的東西並不是首要目的,結果就變成這樣了。不管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件事,都有可能會變成那樣。”
“那你說對不起了嗎?”
“我說過吧,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隻是,人就是這樣學會溫柔的。”
“……剛才岔開了?”
“是啊。”
我沒有回答,又把視線轉向市丸先生。
市丸先生一言不發,目光卻一直和我對視。……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並沒有停止努力,隻是我本來就不擅長看彆人的臉色行事。
過了一會兒,藍染先生的話語從頭頂落下。
“……沒有必要事事放下身段道歉。如果隻靠道歉就能成立的話,世界肯定不會是這樣的。無論誰都有即使結果是剝奪也不能讓步的信念。世界就是這樣保持著平衡。”
“簡單來說?”
“以信念為基礎得到,就意味著失去了什麼。在信念的基礎上前進,就是剝奪。”
“……完全沒變簡單。”
“姬乃想要自己想要的發型,我的時間就這樣被剝奪了。”
“……原來如此,很容易理解。”
聽到藍染的告彆聲,我從膝蓋上下來。
還是像往常一樣打一個結。
“我又獲得了一個思考的時間,但失去了希望的發型。”
“對,就是這麼回事。”
藍染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舍,但我揮了揮手說拜拜,就這樣走出了隊首室。
市丸先生晚了幾秒才追上我。
“姬乃,之後會下雪,藍染先生要幫你穿。”
市丸先生手裡拿著帶頭巾的禦寒用具。我把它戴在了頭上。
“謝謝您。”
“沒關係,我幫你係。”
在市丸先生幫我係脖子上的繩子的時候,我任由他擺布。
“……我說,你為什麼會問這種事?”
市丸先生小聲地問我。這個問題讓我有些吃驚。
好像我的意圖被敏感地察覺了似的。
“……因為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奪走了彆人重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道歉,然後離開。”
“哦,真是個偽善的孩子。”
“市丸先生怎麼辦?”
“被搶了就搶回來。”
繩子勒得緊緊的,我順利穿上了禦寒裝備。長及腳踝的黑色大防寒具。
市丸先生盯著穿著它的我。
“……”
“……一模一樣。我想,令人懷念的樣子。”
“……是父親嗎?”
“是藍染先生的興趣嗎?作為防寒外套,你不覺得顏色太暗了嗎?”
“……這個嘛。我對衣服沒什麼喜好……”
“很適合你!”
市丸先生轉身走了。我用稍大的聲音對著他的背影說。
“那個……失去的東西是回不來的……但是壞了的東西可以修好!也可以包著不壞的東西,但是修好的東西絕對不是壞的東西!”
聽了我的話,市丸先生停下了腳步。然後,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真是個可怕的孩子。”
然後,市丸先生離去了。被說了惡心。
果然,我腦海中的記憶和現實是既相似又不相似的吧。
那麼,這是什麼?
沒有那個說明。就像尋找未找到答案的旅程一樣。
走到隊舍外,天空下起了雪。
藍染先生的預測中了大獎,幫了大忙。
我吐著白氣,穿梭在人群中。
靈壓知覺非常方便,像這樣一直盯著腳下走路,隻要知道氣息就不會撞到人。適合不擅長抬頭走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