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街相當遙遠,單程要花半刻。
我一邊感歎每天從這麼遠的地方上班,一邊來到朽木家的正門。
燈火通明的門前守門人。可能是注意到了我,他輕輕低下了頭。
“不知道!”
難得半夜三更,門前卻有看門人以外的人影。
“我聽白哉少爺說了,請進。”
“還來接我……白哉今天心情好嗎?”
“不,是碰巧,正好老師要回去。”
老師?我正納悶是誰呢,從玄關看到了一個久違的人。
“病情穩定了,我先告辭了。”
“一直以來謝謝您,山田先生。”
山田清之介先生深深地低下了頭。
“啊,山田副隊長!”
“啊,我記得你……啊,是十三號隊的人,是卯之花隊長的患者。”
我在四號隊時,大多處於瀕死狀態。
最近因為自己學會了繞路,所以每年隻有一次健康檢查的時候才能得到照顧。
也許是看到我想起來了,山田噗嗤一聲笑了。
“而且,我已經不是副隊長了,你就隨便叫我山田吧。”
我可做不出這麼失禮的事,我使勁搖了搖頭。
就在最近,他從長期任職的四號隊副隊長的職位上隱退,之後還繼續工作,屬於特例中的特例。
“啊,山田總代先生……”
“這個名字也夠刺癢的,你又不是貴族,不值得叫這個名字。”
現在的職務是靜靈廷真央施藥院總代。即,以五大貴族為中心的上流貴族專門救助辦公室的最高負責人。
山田把嘴湊到我耳邊,小聲嘟囔道。
“……啊,對了。這樣的深夜裡來玩的很呢。這是很重要的患者那樣的。……大聲喧嘩好不容易穩定了腎病治療打破的話……總有一天你時,你體內的····我不小心針,也許會忘了。”
“……我發誓,我會全心全意細心照顧你……”
我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個人非常可怕。
沒有一絲笑容和話語。目送著山田輕輕揮著手消失在黑夜裡,我鬆了口氣。
“正在準備晚飯。”
“謝謝。白哉呢?”
“在洗澡。”
“好的。”
我自由時期經常去的那所房子,現在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默默地來到目的地房間,拉開拉門。
那裡擺著能讓胃飽的美味食物。
“好,我開動了!”
遊遍瀞靈廷中的定食屋,沒有比朽木家的飯更美味的了。
雖然白哉抱怨我厚顏無恥,沒有飯給你吃,但說到去,我已經做了這樣那樣的準備。
“乞丐實在是太餓了,讓人覺得寒磣……雖然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但還是這麼溫柔啊……”
就像挖苦一樣,總是有我討厭的豆腐,雖然很悲傷。
我專心致誌地繼續吃飯的時候,洗完澡的白哉過來看房間。
“乞丐……”
他的言行舉止都表現出了全身的不快感。這是常有的事。
“彆衝熱水,我待會兒也進去。”
“不對,現在馬上把熱水去掉。”
“等等! !”
“這裡不是你的家。”
彼此瞪著對方,夾在中間的千惠或許是最可憐的。
“那麼,傭人專用的……就隻留分開的熱水吧……”
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間。
“吃完飯就回去。”
“已經過了子時了。”
“所以呢?”
“不知道!還有被子!”
我對著走廊大叫,老遠就知道了!的回答。
“……你每次來都很吵。”
……對了,山田跟我說,不安靜點就殺了你。
我用手捂著嘴。白哉歎了口氣,正要離開。
慌慌張張地把剩下的飯扒了進去,雙手合十表示感謝,追上白哉的背影。
如果繼續跟在走在簷廊上的白哉身後走,終於會被稍微回頭瞪著。
“……你打算就這樣躺在夫妻的床上嗎?”
“……不是的。我隻是在想,你還好嗎?”
“……又隨便找點事。”
也許是覺得這樣下去是行不通的,白哉改變了前進方向。
到達的地方是位於宅邸中心的美麗庭院。
“……你想說什麼?”
“所以,還好吧……”
“事到如今,你還敢說這種套話嗎?”
被這麼一說,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外麵鈴蟬鳴叫的聲音和月光照耀下的幻想般的空間。
“……要拿到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其實很抽象,但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圖。
沒有回話。
“那個……自從婚禮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白哉和緋真……”
明明已經習慣了和白哉的沉默,卻不知為何感到尷尬,我更想說些什麼。
“啊,不過山田來了就沒事了吧?真是多管閒事……”
“……還有一個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煩了。白哉隻回了這麼一句。
仰望月亮的白哉。
……即使看著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白哉的目光如此遙遠。
“……不過是延長生命而已……至少要等到明年的櫻花……”
“……這樣啊。”
我聽說緋真是個喜歡看櫻花的人。
所以,我才想讓你看看明年的櫻花。如果可以的話,一直一直永遠。
這種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好。完全找不到高明的措辭。
看著視線遊移的我,白哉輕輕歎了口氣。
“彆擔心,我本來就不期待你說什麼機靈的話。”
“……對不起。”
不露出悲傷表情的白哉。人們會說這是一種強大嗎?
在哪裡讀過的書上寫著。人不是因為悲傷才哭的。因為哭所以悲傷。
那麼,不流淚和缺乏悲傷的感情有直接關係嗎?
不,不可能。
我知道除了悲傷的眼淚以外。無論是高興的時候還是幸福的時候,人都會流淚。
所以,送給緋真小姐的眼淚,不是悲傷的眼淚,而是對遇到的奇跡的感謝和對未來的祈禱的眼淚。
“……隻是距離分開而已。心是相連的。緋真沒有靈力,你看……也許幾百年後還會回到這裡……”
“……你是經過千辛萬苦才說出來的嗎?”
“……對不起。”
我的話被斷然拒絕,白哉走在回家的路上,仿佛在說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衝著他的背影說道。
“我會哭的!白哉的份也會哭的!不要擔心!白哉的心,我會替你保管的!”
“……閉嘴。等心情過去了,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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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一個月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