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的氣溫開始升高時，我拉起倉庫的鐵卷門，走到外頭。</P>
「謝謝各位的照顧。」</P>
「我們什麼都沒照顧到。」</P>
平子先生與有昭田先生隔著鐵卷門站著。</P>
其他人不是還在睡覺，就是還在過自己的時間。</P>
「如月小姐，既然你祖父以你為榮，我也想以你為榮。」</P>
「……謝謝。我並沒有……那麼了不起，不值得任何人以我為榮。」</P>
我和有昭田先生握了握手，然後轉頭朝向平子先生。</P>
「和各位一起投身於戰鬥的瘋狂之中時……我開始稍微覺得，可以試著接受這也是我。」</P>
「沒人問你這種事。」</P>
「……兩位不一起來嗎？」</P>
我的提議讓平子先生眉心的皺紋皺得更深。</P>
「我們的想法不會變。你是不是喜助的女兒，和我們無關，不構成我們成為同伴的理由。我們不會去淨靈廷。」</P>
「……也對，是我多事了。」</P>
我再度低頭，然後轉身背對倉庫。</P>
我踏出一步時，平子先生朝著我的背影拋出一句話：</P>
「不管你再怎麼掙紮、再怎麼痛苦，都跟我們沒關係。不過，我們……是站在阿羽這邊，站在喜助那邊。就隻是這樣。」</P>
「謝謝你們。我走了。」</P>
「沒人送你吧。彆會錯意了。」</P>
從尖銳言詞中感受到的溫暖，讓我的嘴角上揚。</P>
「問你一個問題。你明明知道藍染的事，為什麼還要配合那家夥的作戰？」</P>
我打算旁觀故事的開端。說穿了，就是我隻想儘快把露西亞藏起來。</P>
這個想法很模糊，但非常正確……是最快的途徑。</P>
我停下前進的腳步，回答這個問題。</P>
「……因為我想讓重要的孩子，交到重要的朋友。我想讓她找到絕對不會迷失的光芒。」</P>
「哈！真是傲慢的女人。」</P>
「這是稱讚。」</P>
說完這句話，我離開他們身邊。</P>
我從早上就注意到了。</P>
原本虛的出現率就非常高，今天虛出現的次數更是異常。</P>
空氣中飄散著誘餌獨特的甜膩氣味。</P>
與此同時，人類應該無法察覺的大氣中空間的扭曲，也越來越大。</P>
正當我將手放在浦原商店的門上時，裡麵傳來了露綺亞的聲音。</P>
「所、所以才滅亡是怎麼回事！」</P>
我拉開門，露綺亞一臉驚訝地轉過頭來。</P>
「如月先生！您來了嗎！？」</P>
「嗯。」</P>
露綺亞猶豫著該繼續和父親說話，還是和我對話。我輕輕拍了拍她猶豫不決的頭。</P>
配合我應該比較好吧。</P>
「是滅卻師吧。今天早上他們還挺活躍的。」</P>
「如月先生也知道嗎？」</P>
「嗯。最近真央靈術院在這方麵的教養消失是真的。」</P>
我將視線轉向父親，父親便繼續說了下去。</P>
露綺亞也目不轉睛地聽著。</P>
「據說擁有現在所謂的黑崎先生那種力量的人類察覺到虛的存在，為了對抗虛而開始修行，就是滅卻師的起源。和死神一樣，都是為了打倒虛。」</P>
我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個複雜的問題。</P>
我能理解人類的想法，我們也有不能退讓的理由。</P>
雙方隻能走上這條路了嗎……這是無論思考多少次都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P>
「他們堅持要消滅虛，秉持著替同伴報仇的信念，卻因為這個信念而滅亡了……」</P>
我一邊喝著因炎熱而乾渴的喉嚨，一邊豎起耳朵聽父親說話。</P>
……得到什麼，就代表奪走什麼。</P>
三界得到世界的秩序，相對的，滅卻師這個存在則被從世界上奪走。</P>
被奪走的他們……得到了什麼呢？</P>
那一定就是……在地底沸騰般等待時機的憎恨。</P>
「比起那個，現在已經是極限了。」</P>
我說著，父親也從店門口仰望天空。</P>
「……怎麼了，浦原？」</P>
露綺亞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知道我們視線前方有什麼。</P>
……如果是死神的時候，應該會注意到這麼大的變化才對。</P>
正當我沉浸在些許的寂寞中時，露綺亞的傳令神機響了。</P>
「可惡！虛！竟然在這種時候……如月兄、浦原，下次再……」</P>
「露綺亞。」</P>
我叫住正要離開的露綺亞。</P>
「那個沒有壞掉哦。」</P>
「這是……怎麼回事？」</P>
露綺亞的傳令神機陸續發出通知。</P>
她茫然望著神機，試圖接受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P>
「跟我來，露綺亞。」</P>
「是！」</P>
我走向店外，露綺亞則老實地跟在我背後。</P>
我們兩人來到外頭，仰望天空……露綺亞似乎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P>
「這天空……是怎麼回事……？這沉重紊亂的魄動……到底是……」</P>
天空布滿裂痕，虛的氣味彌漫，仿佛纏繞全身。</P>
這和我幾年前曾體驗過一次的現象相同。</P>
「露綺亞，你去找一護。」</P>
「如月兄呢！」</P>
「我要去修補天空，順便處理虛，你放心吧。」</P>
「是！我明白了！」</P>
我望著露綺亞跑走的背影。</P>
雖然說謊讓我有點過意不去，但我不能上前線。</P>
隱密機動與技術開發局對我不知去向了多久的行動感到不耐，已經有所動作。</P>
我正想著要儘可能地隱藏氣息達成目的時，頭上被披上了一件東西。</P>
「請穿上這個。姬乃的靈壓有點太顯眼了。」</P>
父親交給我的，是一件黑色外套。</P>
就性能而言，是能完全遮蔽靈壓的衣物。</P>
「隻要再配上變光鏡，就完全不可能被發現了。」</P>
「謝謝。」</P>
就這樣，我和父親同時衝出浦原商店。</P>
移動途中，我在遠處看見一護的身影。</P>
他隻顧著注意正麵的敵人，卻疏忽了後方。</P>
「破道之一，衝。」</P>
我朝差點受到背後攻擊的他，放出威力最低的鬼道。</P>
一護因為身體突然被吹飛而瞪大雙眼，不知道我是要救援還是攻擊。</P>
與其因為這種事而陷入混亂，不如趕快回到眼前的戰鬥。</P>
正當我因為一護拙劣到令人焦急的戰鬥技巧而感到煩躁時，露綺亞揍了一護的頭。</P>
就這樣，他們平安地再次回到戰鬥中。</P>
露綺亞察覺到那是我發出的支援，便向我低頭致謝。</P>
「不……那個方向沒有我。」</P>
露綺亞朝錯誤的方向低頭。</P>
算了，因為沒有靈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P>
我一邊對露綺亞有些脫線的天然個性感到想笑，一邊朝一護就讀的高中前進。</P>
………………</P>
…………</P>
……</P>
…</P>
抵達時，戰鬥似乎已經分出勝負，虛為了吃掉昏倒的人而聚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