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除夕夜(1 / 2)







從何時開始,他們兄弟之間的情分不再,充滿算計呢?</P>

莫約是從他當上皇帝時候。</P>

不不不,還要更晚一些,葉昌明當上相爺之後。</P>

他仍然記得,自己登基那日風光無限,二哥還是人人崇敬的戰神,三哥還在京都,他穿著龍袍,在他二人的擁護下坐上那把萬人景仰至高無上的龍椅,他知道他能成為大沽朝的帝王,是父皇神誌不清隨手寫下的詔書,但二位兄長並未因詔書一事對自己暗下殺手,反而成功助他穩固江山,他在權利和奢靡中漸漸的迷失了自己,開始忌憚他們,從而想要鏟除他們。</P>

是葉昌明指使的?也不全是。</P>

“多謝三哥。”他說出這句話,與當年一樣。</P>

“一家人,客氣什麼。”顧南宸笑了笑,為他理好衣衫,“二哥在太廟設宴,你莫緊張,二哥這人隻是嚴厲了些。”</P>

顧長垣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貶去鶴洲偏遠之地,苦寒難耐,受儘蹉跎的兄長,心懷愧疚。</P>

到了席間,顧裕年已經坐下,特意留了主位給他。</P>

“二、二哥,主位你來坐吧!”</P>

“你是君,我們是臣。皇上是要治臣大不敬之罪?”顧裕年眸子都沒抬,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P>

顧長垣咽了口唾沫,從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開心的坐在主位與他們把酒言歡,二哥也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他很愛笑的,戰馬馳騁,肆意自在,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自從與越國一戰經自己從中作梗,讓他的隨軍覆沒,慘遭毒手再不能行走之後,他就再也不笑了,也不與自己親近了。</P>

是自己,一手促成如今的局麵。</P>

他誠惶誠恐的坐在主位,昔日與今日,雲泥之彆。</P>

隻需一杯毒酒,他就能去西天找先皇先後。他身旁的太監為他將菜肴酒水一一試毒,顧長垣又長籲了一口氣。</P>

顧裕年並不做聲,隻是喝酒吃菜,顧南宸倒是輕笑了一聲。</P>

顧長垣夾菜的手抖了又抖,顧裕年飲下最後一杯酒,對顧長垣說道:“微臣還有要事,告退。”說完,頭也不回的掄著輪椅離開了。</P>

“皇上,這下你能放輕鬆了。”顧南宸笑了笑,往嘴裡扔了一瓣橘子,“嗯,還是這南方的蜜橘好吃,想我那不毛之地,空無一物。”</P>

顧長垣背脊都在冒汗,他乾笑了兩聲,說道:“三哥喜歡吃,便多帶些過去。”</P>

“謝皇上!”顧南宸拿著一隻蜜橘謝禮,他看著顧長垣那副坐如針氈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譏笑,隨即便是與他閒談,談兒時回憶,談女人,談天說地,就是不請辭離開。</P>

顧裕年到宋宅已是辰時,院子裡的熱鬨讓他仿若置身一尋常百姓家,歡愉、溫暖。</P>

“顧裕年,你回來啦!”葉景澄看到了站在門口看燈籠出神的顧裕年,她才迎過去,天空忽然下起雪花來。</P>

“下雪了!”她高興的像個孩子跑到顧裕年身邊拉起他的手走進院子裡去,“下雪了,顧裕年。”</P>

“嗯。”他怔怔的看著她,她朝自己跑過來的一刻,仿佛全世界都被點亮了,這個小女人就像個小太陽一般,一直在照耀著他。</P>

京都已經三年沒有下過雪了,或許下了他也沒看到,但今年的雪格外美麗動人。</P>

“小姐,下雪了,好美的雪啊!”碧容歡喜的說道,“我們那年在江寧險些凍死在大雪裡,幸得師父前輩相救才活下來呢!”</P>

“誰在說老頭兒的壞話啊!”屋頂傳來歧醫的聲音。</P>

眾人一抬頭就見歧醫一個飛身下地,出現在眾人麵前。</P>

“師父!”葉景澄臉上更是歡喜,“我去藥廬尋你,你怎麼不在?”</P>

“小老兒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了?”歧醫故作嚴肅的問。</P>

“能能能。”葉景澄無奈的點點頭,這個老小孩。</P>

“哎呀,好香呀!我碧容丫頭又做了什麼好吃的?”歧醫嗅著香味就往屋裡去。</P>

葉景澄特地讓碧容去請阿幻和飛影等人,牽著顧裕年的手進屋落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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