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溪感覺比被人扇了一巴掌還要羞辱。
那種被戲耍的感覺!
他盯著梁靖箭筒中僅剩的一支箭,嘴硬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可惜了,就算你把我的箭全射落,我們也隻是平局。”
九射格的速度緩緩變慢,三圈之內梁靖必須射出最後一箭。
石正溪安慰自己。
平局,就不算輸!
寧明歌站在九射格邊,就聽“咚”的一聲,梁靖的紅色箭矢輕鬆射中雁格,硬貼著石正溪的箭頭。
九射格速度已經降到極慢,寧明歌預測至多還有半圈餘量。
雁格上的兩支箭以緩慢的速度下轉。
藍色箭矢在下落的過程中鬆動,掉落在地。
九射格緩緩停止定格。
靶上唯一的一支箭,屬於梁靖。
石正溪:“這不可能!”
梁懷之則眸色深沉地望著嫡兄的方向。
他竟不知,自己這位不善言辭的兄長,箭術如此驚人。
寧明歌激動地揮著手中的帕子,高聲宣布:“梁靖勝!”
梁靖沒有理會幾人各異的目光,快步向寧明歌走去。
他握住寧明歌揮帕子的手,強勢地檢查著她的傷勢。
細膩如白瓷的手,現在竟出現一道礙眼的紅痕!
石正溪,該死!
寧明歌彆扭地想要抽回手,“隻是擦傷而已,幾天就好了。”
這梁靖什麼都好,就是在鄉野呆慣了,行事跳脫沒有規矩。
他似乎也不太懂男女之防。
梁靖不知寧明歌心中想法,不放心叮囑道:“我這有上好的金瘡藥,回去上藥後,注意傷口不要碰水。”
寧嘉善不受控製地盯著遠處親昵的二人。
梁靖今天表現得太不一樣了。
隨手扔出的銀票,超凡的箭術,替寧明歌檢查傷勢地柔情。
到底哪裡不對!
為何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樣了?
明明是她主動甩開了梁靖,為何胸中被酸澀的感覺填滿。
寧嘉善清楚地知道。
那是嫉妒!
就像前世她嫉妒寧明歌依偎在關心她的丈夫懷裡。
寧嘉善不知道,她在盯著梁靖,自己的一舉一動同樣被梁懷之收入眼中。
梁懷之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那是梁靖的方向。
今日,嘉善已經是第二次用這種複雜目光看著他了。
難道嘉善後悔了?
後悔沒有悔婚,轉投嫡兄的懷抱?
梁懷之暗中握拳。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好不容易誘導石正溪在今日為他出頭,比試箭術不過是計劃的第一環。
後麵才是他為嫡兄準備的重頭戲!
梁懷之:“兄長的箭術實在驚人,今日真是讓我們大飽眼福。剛才光顧著欣賞你們二人的箭術,忘記放籌碼了。”
梁懷之解下腰間的五蝠玉佩,“願賭服輸,這些東西就當做是給未來嫂嫂賠禮了。”
梁懷之言語懇切,將東西雙手遞過,寧明歌知道他是想用東西堵住自己的嘴。
一隻大手已經先她一步,將東西接住。
回頭一看,不是梁靖又是誰!
梁懷之笑容如春風和沐,“剛才母親那邊來人,說戲台子已經搭好了,喚我們去聽戲,我和嘉善、正溪先行一步。”
盯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寧明歌開口道:“你知道惡人先告狀嗎?你猜他到了你母親那裡,會怎麼說?”
寧明歌不了解梁懷之,但她了解寧嘉善。
前有跋扈的石正溪,後有心疼她的懷之哥哥。
寧嘉善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抵賴。
閣樓人物金簪這麼華貴的東西。
她絕不可能便宜了寧明歌。
除非,這東西一開始就是設計好,要塞到他們二人手裡的。
寧明歌麵色凝重。
她大概已經猜到梁懷之的目的了。
梁懷之先行一步。
是要告梁靖聚賭!
她從梁靖懷中那一堆裡,抽走他的2000兩銀票,“老規矩,見麵分一半。這一關,我替你過!”
梁靖像一個歸家的獵戶,將本次獲得的獵物如數交給當家人:“不是一半,是全部!這裡的所有都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