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到莫斯科去(1 / 2)

黃金墟 狂絲 2950 字 5小時前






第24章 二十四、到莫斯科去

審計學老師在教室裏盤桓,激情澎湃地講課。鄭知著正從鉛筆盒裏摸瓜子,磕出清脆的哢吧聲。

老師的腳步走近,鄭知著看見一雙皮鞋。奇醜無比的棕黑色,假冒鱷魚皮,鞋頭已經開口。

鄭新亭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別吃了。鄭知著捏著瓜子仁,抬頭看老師。稀少的頭發打成綹,青眼袋浮腫,穿舊大衣,有種過時的正派。

鄭知著想大方地分給老師一把瓜子,但他並沒有跟他說話,而是轉身回到講台。

老師高高站著,目光深遠地環視一圈,說道:“同學們,要點我都講完了,預祝各位結業考試順利。希望你們前程似錦,每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那種激揚的語調,欣快的神情,讓鄭新亭想起了莫斯科戰役中的希特勒。德國突襲蘇聯前,他站在軍事台上鼓舞士兵:多年的戰勝使你們踏遍了整個歐洲,現在前麵就是莫斯科紅場,到莫斯科,去洗刷你們戰爭的軀體吧!在這場戰爭中總是有許多國家會滅亡的,但是滅亡的,便是滅亡的,永遠不會是我們德國,日耳曼戰車是永遠打不垮的!

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是告別的一部分,但沒有人表現出不舍,更沒有人顯得鬥誌昂揚,對外麵的世界躍躍欲試。他們眼神呆滯,麵目憔悴,撓頭抖腿,跟社會上的浮民毫無二致。

“講什麽雞巴。”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審計老師聽見。他眉毛一立,眼睛瞪出,抬手指著謝遜質問:“你說什麽,敢再說一遍。”

謝遜輕蔑發笑,故事挑釁滋事,重複道:“雞巴,我說你講的什麽雞巴玩意兒。”

嗓門粗起來,聲調高亮起來:“雞巴,雞巴,怎麽,聽不懂啊?”

審計老師渾身顫抖,在台上搖搖欲墜,臉憋得通紅,最後一如既往地隻罵出一句:“流氓啊,你這是流氓行徑。”

行徑二字發音短促,扭曲,聽著像是性交。

謝遜說,是,我們流氓要性交,你們知識分子有文化,有道德,從來不性交。

審計老師眼中閃著火光,卻是舌頭打結,難以反駁。

“雞巴前程似錦,雞巴光明的未來,整天就知道說逼話,搞正經的就給我們每人弄個工作,別虛頭巴腦的祝福。我被從小祝福到大,也沒過好,最他媽恨祝福。”謝遜站起來,濃密的黃色長發被風揚起。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他身穿緊身短袖,露出胳膊上大塊肌肉,仿佛具有無限力量要噴薄而出。鄭知著認為,他隻是缺少一把彈簧刀,否則就能與英雄斯巴達克相媲美。

審計老師沒有說話,隻覺氣短,他虛軟地扶住了講台。

鄭知著看著他們,觀察局勢。很不妙,他低聲詢問小叔:“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鄭新亭搖頭,但沒按住他的手。鄭知著在這場緊張的對峙中首先衝出,他學著謝遜把彈簧刀狠狠紮在講台桌上,意圖震懾他人,並對審計老師跟謝遜良言相勸:“你們不準打架,這不文明。”

教室裏爆發出一陣笑,鄭知著鬆手,刀就倒落。他登時覺得顏麵掃地,抓起來再紮一次,刀還是沒能立在桌上。

被鄭知著這麽一鬨,氣氛緩和,有學生把審計學老師拉走了。而謝遜始終站著,沒人敢動他。

謝遜看著鄭知著,說原來我的刀是被你小子拿走了。他伸手,跟鄭知著說,把刀還我。

鄭知著捏住刀柄,遞出去,又不肯鬆手,向謝遜請求:“再借我使一下。”

“你要乾嘛?”謝遜忍不住好奇。

“給我小叔削蘋果。”鄭知著從課桌裏拿出一顆水靈的紅富士。

謝遜眨了眨眼,點頭答應:“那你用吧。”

“謝謝。”鄭知著保持著禮貌。

鄭新亭膽戰地瞥一眼謝遜,沒敢置喙。他看上去並不像要為難鄭知著,當真在耐心等待一顆蘋果被削皮。

鄭知著技術不錯,一圈下來皮沒斷過。因為小叔愛吃蘋果,他苦練了足有兩個月。

削完把刀擦乾淨,還給謝遜。謝遜說,你用我的刀得給我吃塊蘋果。鄭知著堅定地搖頭拒絕,說這是給小叔的,你不能吃。

鄭新亭怕引起事端,一個蘋果而已,謝遜想要就拿去。還沒開口,鄭知著先把謝遜拽走了:“我請你吃麵包,蘋果不能動。”

謝遜笑著,跟鄭知著去小賣部買麵包。帶火腿腸的那種,一塊錢一個,表麵有烤焦的蔥花,散發出獨特的香氣。

兩人靠在窗台上,看經過的學生。謝遜目光發亮,虎視眈眈,盯著一位個子高挑,身材姣好的女士。那是新來的英語老師,蛟江師範畢業,來電大實習。

謝遜對她幾乎一見鐘情,每堂英語課都來報道。癡心的眼神望著,垂涎不已。謝遜問鄭知著,你覺得她咋樣?

鄭知著喝汽水,從人群中找到了穿緊身褲的英語老師。他困惑地問謝遜,什麽咋樣?

謝遜專注的眼神緊鎖在英語老師身上,尤其是挺起的雙峰跟肥圓的臀部。他感嘆道,這奶子,這屁股,簡直是極品。

太大了,鄭知著說,我不喜歡。謝遜狠塞一口麵包,瞪著鄭知著,奚落他沒品味。謝遜說,你個傻波一懂什麽,奶子屁股不大的是男人,男人還有什麽勁兒。

鄭知著把汽水瓶子往塑料框裏一擱,哼哼著,你懂什麽,小叔的奶子跟屁股可好摸了。

謝遜沉迷於對密斯吳的意淫之中,隨口搭腔,光摸不過癮,你咬一口試試,香的。

是麽,鄭知著不禁陷入沉思。他咬過小叔的乳頭,但是沒咬過小叔的屁股。

小叔的屁股圓翹嫩白,輕輕一掐就起紅印。晃蕩著,像雪融化成冰水,激得他心口一冷,血液四衝,身體反而燥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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