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綠茵也不多說什麽。

楚燕翎一隻手撐著腦袋，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卻突然問了一句：“他今天又去哪個宮裏了？”

綠茵很奇怪，皇後不少不管的嗎？怎麽突然想起問起這個問題來了？綠茵扭頭看著皇後，見她仍是閉著眼，就又轉過身去。“好像是麗妃娘娘那裏。”綠茵放下手中的抹布。“說起這個啊，奴婢就來氣。今兒早上碰見伺候恭妃的宮女，趾高氣揚的，真恨不得……”綠茵拿起抹布在手裏絞著。“就算各宮娘娘最近比較受寵，也輪不上她們得意啊，皇後娘娘才是正經的主子，如今又懷有龍裔。她們……真是狗膽包天，竟然連皇後娘娘都敢不放在眼裏。娘娘真該好好管管她們。”

楚燕翎睜開眼睛。“別去理她們，不過嘴上功夫，說說而已。”像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她一個個地管，管得過來嗎？弄不好還給給她扣上一個善妒的大帽子，她可承受不去。宮裏本來就是捧高踩低，誰得了寵自然有人上趕著去巴結。那些嬪妃宮女，不來找她麻煩，她也樂得隨她們去，才不管那些閒事兒呢。大家都相安無事的，豈不更好？

“皇後娘娘真是好脾氣，奴婢就是怕時間長了，她們慣出毛病來，合起夥兒來欺負娘娘。”

楚燕翎笑了笑。想欺負她，恐怕還沒那麽容易。她雖然好說話，卻絕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當年寇氏姐妹飛揚跋扈，誰都不曾放在眼裏，不照樣不敢惹她？人人都說她是公主，被三哥寵著，其實就算沒有她三哥護著，她也絕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奴婢倒是覺得，皇上還是最寵愛皇後娘娘的。”

“寵愛？”楚燕翎自嘲地笑笑。“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她自小生長於深宮，這些道理怎會不知？遠的不說，辜皇後和諶昭容的結局還曆曆在目，哪怕是當年寵上天的寇皇後，也逃不了被拋棄的命運，何況她現在無國無家，隻能任人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