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卻是不敢收。“皇後娘娘折煞小人了。陛下早有吩咐，此人喝一般的犯人不同，要善待，娘娘也可以隨時來，小人萬不敢違背聖意。”

楚燕翎又驚又奇。對於南宮昱而言，像穆安這樣的人沒有立刻殺了已經是奇跡了，怎麽會善待他？至少應該逼問一下她兩個哥哥的情況啊。她竟然可以隨時來。不過，她臨走時還是把錢塞給了牢頭。“你還是拿著吧，就算孤賞你的。”

南宮昱一個人在重華殿喝悶酒。他越喝心裏越難受，卻還在不停地灌。他以前以為自己什麽都可以不在乎，隻要她在身邊就好。可是他錯了，他發現其實自己非常在意她的心。他嫉妒，他瘋狂，他恨不得立刻鏟除所有障礙，讓那些阻擋他們在一起的人統統消失。

一隻手突然按住了酒壺。“別喝了，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楚燕翎的聲音很輕，眼裏有點點星光。

南宮昱迷迷糊糊地盯著她看了半天，才認出是她來。“你怎麽在這裏？”他淒涼一笑，“你還有什麽事兒？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隻要你開口，無論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可是……”他不想再說下去了。

楚燕翎柔柔地看著他，一隻手覆在他臉上。“阿昱……”

南宮昱摟過她，低下頭，帶著若有若無的酒氣，輕輕地吻了她一下。“是不是每次我抱你的時候，你都會想起他？是不是每次我吻你的時候，你都希望是他？”

楚燕翎咬了咬嘴唇。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在他麵前，她就不會多想什麽。她反反複複地回憶著南宮昱的話，其實她也不僅僅隻是恨他吧。

“為什麽不說話？我是不是又嚇著你了？我有這麽可怕嗎？”南宮昱低下頭，他心裏很痛，連妻子都害怕自己，他是有多失敗。嗬，一個失敗的丈夫。“翎兒，世人皆道我陰險狠毒，冷酷無情，唯獨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