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當然不信。連女官都牽扯進來了，還怎麽相信？

“施大人還記得下官的祖父吧？”莫秋心靠在牢門上。

“當然。十幾年了，”施大人點點頭，“我還是莫丞相的門生呢，莫丞相的恩情，施某沒齒難忘。”

“據說當年我祖父被人誣陷下獄之時，有很多門生故吏都跪在大殿外求情，殺了一批又一批，可還是有人不肯放棄，執意要求重審此案。”莫秋心追憶著往事。那已經是隆德帝時候的事兒了，雖然那時候她還隻有四歲，但仍忘不了抄家時的情形。她當時嚇壞了，現在回憶起來都還有些後怕，甚至在夢裏都還是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和滿身的血汙。

施大人沒有說話。當時他年輕氣盛，也是求情的人之一，隻不過後來看見一個又一個的人因為這個被殺，他就退縮了。畢竟他才剛剛進士及第，有的是好日子在後頭，犯不著為了這個而丟掉性命。反正這麽多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又何必白白喪命呢？

“下官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替祖父報恩而已。雖然莫家沒有因此逃過一劫，但諸位之恩，下官一直銘記在心，一日也未敢忘，期望有朝一日能有所回報。”

施大人有些動搖了。莫秋心投靠律家之事很隱秘，朝中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就更無從知曉了。提到當年的莫丞相，他的確有些相信了。畢竟他心裏也知道，律中書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