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翎笑了笑：“宋先生過譽了。孤承認此行的目的並不純粹，但絕對是有誠意的，否則孤根本不用在門口站這麽長時間，傳出去一樣是孤要的結果。宋先生何不再考慮一下？”

“長公主，宋某早就說過，唯陛下是從。宋某從來不懷疑長公主的誠意，但恕宋某難以從命。”

楚燕翎突然變了臉色：“宋綦，孤以為你身懷治世之才，卻不想汝實乃哲保身之輩！‘五王’亂黨已滅，可律家仍然大權在握，朝綱一片混亂。你卻想著如何中立自保，如何不受黨派傾軋。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君嗎？”

宋綦一驚。長安公主身為女子，能說出這番話來，足見其誌向。她說的沒錯。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長安公主勢力逐步擴大，時至今日，竟然可與律家分庭抗禮，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泰安帝在背後撐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長安公主的意思就代表了泰安帝的想法。那麽效忠長安公主，和效忠泰安帝沒什麽區別。她這番責罵，說得正氣凜然，倒是讓自己無地自容了。可是他真的就要因此卷進這些黨派紛爭嗎？不，他不願意。

楚燕翎沒等他回話，就直接拂袖離開了。

穆安看了宋綦一眼，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仲玄，我今天……她……你可會怪我？”

“冀寧，你不用多說了，我都知道。”宋綦拍拍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

“你好自為之。”穆安也不多說什麽。

楚燕翎其實是故意罵宋綦。她要別人幫她，人家不幫就要罵別人嗎？她還不至於如此沒有氣量。她要通過這番責罵，顯示出自己的立場，也讓宋綦自己好好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勢。他已經攪進去了，不找麻煩，麻煩也會找到他。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