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想這麽做的。”宋綦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可是你還是做了，你出賣了我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是她逼我的！”宋綦突然激動起來。“她隻是一個公主，如果她安安心心地當她的大長公主，我也不會選擇背叛她。她從先帝那時起就專擅弄權，現在更是肆無忌憚。她還有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她賜死子端，殺了一大批反對她的人，朝中之人敢怒不敢言。這就是所謂的清明政治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想當女皇。當初若不是我阻止，如今皇位上坐著的，還不一定是誰呢。她此次發動政變，就是想推翻皇上以後自己登基吧？她連龍袍帝冕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麽可說的？我萬不能讓蜀國落在她的手裏。”

穆安冷哼一聲。“專擅弄權？你難道忘了，律家是怎麽倒台的？你口口聲聲提起先帝，可是她做的一切皆是先皇默許的。她是為了先帝。若是先帝泉下有知，得知你出賣他極力保護的親妹妹，你覺得他會原諒你嗎？就算她想當女皇又怎樣？除了出走的景南王，你說，還有誰真正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她再怎樣，也比現在的這個昏庸窩囊的廢物皇帝好。你自己去看看，看看他都乾了些什麽好事！”

宋綦默然。他承認穆安的話是對的。他也知道長安公主的一切行為都是泰安帝默許的，也知道她在泰安帝還活著的時候確實沒有做太出格的事兒，也知道如今的定康帝的確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好皇帝，甚至還比不上當年的長治帝。但不管怎麽說，她的種種行為都嚴重威脅到了皇帝。不管皇位上坐著誰，泰安帝也好，定康帝也好，他們才是正主，才是天下的王。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一個不折不扣的叛徒。這麽多年來，是我錯看了你。”

“我早提醒過你不要和她站在一起助紂為虐，你不聽，才落得如今的下場。”

“你們這些人隻想到皇權，可是在我心裏，皇權再怎麽重，也比不過她安然無恙。”穆安閉上眼睛。他曾經想著，如果能這樣護著她，哪怕一輩子也好，可他現在幫不了她了。

“冀寧，你太傻了。”宋綦歎了一口氣。

“我說過一向都不怎麽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