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迎娶柔然公主的那天夜裏，我偷偷地來到了冷宮，聽到了她在彈奏《長安調》。那調子戚戚怨怨，更像一把刀在剜我的心。

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這首曲子來，因為伺候沒多久，她就永遠離開了我，就連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

我握著她冰涼的手，再多眼淚、再多悔恨也換不回她再看我一眼。而當我知道她最後的心願時，更是心碎不已。

她說，她要向我討一份休書，她不願意葬在宇文家的陵墓裏，她回蜀國，回家。

不可能，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

阿曜氣勢洶洶地找我算賬，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他喜歡妍兒，我早就知道，我嫉妒他對妍兒的好，讓我更加難過。以至於後來，我們政見不一時，這種嫉妒更是讓我無法控製我自己。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妍兒嫁的是阿曜，會不會比現在更好？至少她還活著，還能看見她的笑容。可惜，他們注定不可能，惡因為注定會失去她。

妍兒的死，讓我像發了瘋一般地發泄怒氣。去將宗家上下全都投進了天牢，賜死了宗氏和饒氏，遣回了柔然公主鬱久閭氏。柔然要是想找我算賬，那就儘管來，反正有沒有這個公主，柔然都絕不可能永遠消停下去，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鬱久閭氏哭哭鬨鬨，不是想死嗎？我就成全她。

妍兒都不在了，我還在乎這麽多乾嘛？

我表姐，蜀國，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南越的瑤華公主大發雷霆，拍了蜀國十五萬大軍攻打薑國。是我理虧，怨不得她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