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風不久就來到了鳳棲宮。他從身後抱住她，喃喃低語：“聽雨。”

上官聽雨悄悄掙開，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皇上。”

顧流風盯著她的眼睛。“聽雨，你怎麽了？大過年的，應該開心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

上官聽雨還是很冷。順心？自她嫁給他，又有多少讓她順心的事情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比之前更冷。“多謝陛下關心，妾身並沒有不高興。”

顧流風有些想不通。“聽雨，你到底怎麽了？這段時間你總是讓朕捉摸不透，朕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朕明說的，朕又不會責怪你。說出來，心裏也舒服一點兒。”

上官聽雨沒有說話。她以前是什麽樣子，她自己也記不清了。難道以前的她，就讓他討喜了？他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不是都變了嗎？

顧流風兩隻手放在她的肩上，非常認真地對她說：“聽雨，朕說過，你是朕唯一的皇後，沒有什麽人能比過你。”

上官聽雨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以前聽這句話，會覺得特別感動，而現在卻覺得那麽可笑。一直以來，不知道是她傻，還是他裝得太像。從今以後，她都不會再相信他的鬼話，即使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隻是一場鏡花水月，幻夢而已，誰先動心，誰就輸了。她已蜀國一次，跌得很慘，所以絕不會再輸第二次，再跌入他看似溫情的陷阱中。

是的，她是他的皇後，也隻是皇後而已。他需要一個所謂的賢妻良母來粉飾他的仁慈和憐愛，而她就是那個可以維護他帝王形象的臉麵。他不廢後，不是因為他舍不得她，更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舍不得撕下自己那個偽裝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