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淵自溈水一戰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如今大部分時間都隻能臥病在床。
有人來報說,賀賴渾來了。
桓淵起身,坐在幾案旁,雖有病容,亦不減王者風範。
“皇上,”賀賴渾走過來,“想好了嗎?”
桓淵笑笑。“朕不死,你終究都是朕的臣下。”
賀賴渾伸出手掌來,捏成一個拳頭。“皇上,你的命,現在在我的手裏。”
桓淵沉聲道:“你若可以拿去朕的性命,也不至於在這裏枉費口舌。”
十一月,長孫勳被部下刺殺,長孫氏大亂。
桓淵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他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荷包。自出征之日起,他就一直帶著,連睡覺都放在自己身邊。他把小荷包緊緊捏在手裏,反複摩挲著上麵繡的那個“葶”字。
一切都該結束了。
他喚來達公公,把小荷包遞過去,淡淡地說:“燒了吧。”
那個“葶”字,瞬間就被火苗吞噬。
十二月,丘敦帶領手下的將士與賀賴渾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