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蘆齊還在猶豫。賀賴渾的野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他殺了大皇子，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來日，定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賀賴渾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蘆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跟著那個小皇帝，是不會有什麽前途的，你要為莫蘆氏全族考慮啊。他連自己的性命都自顧不暇，還能翻天不成？皇帝之所以會給你衣帶詔，完全就是想挑撥你我的關係，借刀殺人。不論輸贏，我們總是有一方會被滅掉。小皇帝其心可誅，莫蘆大人可不要上了他的當啊。”

莫蘆齊決定不再猶豫，全聽賀賴渾的。其實，他自己也想著滅掉賀賴氏，自己扶持小皇帝，同樣沒安好心。不然，他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他推說自己毫不知情，將矛頭全對準了小皇帝。隻要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以後的事兒，也隻能以後再說了。

消息傳出，人人都誇賀賴渾仁德，就連與他作對的莫蘆氏也寬容對待，相比之下，小皇帝的做法，實在是令人心寒。若非先帝無其他子嗣，這個小皇帝，恐怕早就在龍椅上坐不穩了。

恩公公跪在地上。“老奴有罪！老奴對不起陛下！”

桓稷沒有看他，冷冷地開口道：“你為何要出賣朕？”

恩公公磕頭道：“是老奴的錯。老奴本是賀賴渾派來監視陛下的，陛下待老奴格外寬厚……”

桓稷一聲怒吼：“那你還要背叛朕！”

恩公公老淚縱橫地說道：“陛下，陛下恕罪，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呀！”

“夠了！”桓稷緊緊捏著拳頭，幾案上的那張紙都被他捏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