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將她白送到這南館中,任人玩弄!
白流霜咬牙切齒,眼中寒意濃重,一雙清亮的眸子憤恨的瞪著將她團團圍住的一眾醜陋的嘴臉。
暗暗握起拳頭,卻發覺自己竟渾身無力,想來是來時的路上被君洵鈺的屬下灌了軟筋散。
冷靜,她一定要冷靜,無論發生什麽事,她都要活著!
這是白流霜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哐當’一聲,一把銀晃晃的短匕扔在了白流霜的麵前,她緩緩抬頭,這才看見在二樓的雅座上,君洵鈺正居高臨下的看著。
修長的手指捏著白玉杯,性感的薄唇淺嚐慢啄的品嚐著杯中茗茶,如世上最優雅的紳士,風度翩翩,矝貴如廝。
見白流霜望了過來,君洵鈺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個悅愉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錯:“給個機會你,殺了他們,全身而退!”
白流霜認得那把匕首,正是四年前,她殺君洵鈺一行三人的那一把。
匕首極為鋒利,刀柄刻著繁複的圖案,一看便知是出自官家貴胄之物。
她緩緩伸手,用儘全身力氣將那匕首攥在手心,冰冷的目光一一環視麵前醜陋的嘴臉,匕首還未曾揮出去,便被人輕易的捏住了手腕。
再一次‘哐’的一聲擲了出去。
頭發被一雙油膩的大手重重一扯,她整個人便狼狽的趴在了地上,周遭一陣哄堂大笑。
近乎無力的姿態,讓白流霜在這異世第一次想到了死,可是,梓墨蒼白的臉龐闖進腦海,她答應過他,一定會治好他的病,然後帶著他遊山玩水,讓他做一個正常的孩子。
她不能倒下。
這個支撐著她活下去的信念,讓白流霜似乎重新有了力氣,在一眾譏諷的目光中,她艱難的、緩慢的爬了起來。
身上無力,腳下虛浮,可她卻仍舊將背脊挺的筆直,目光望向二樓那穿著錦衣華服、高貴如廝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絲近乎詭異的淺笑。
“你想讓我做什麽,不用下藥,直接說,我定然照辦,隻要你讓我活著!”
君洵鈺的眸子眯了眯,握著杯盞的手微微一緊,四年了,他確實已經忘了她的模樣,可他卻清楚的記得自己昏迷前這個女人那近乎詭異的一笑。
與此時她嘴邊的笑意如出一轍。
他略略驚訝,似乎有些想象不出,是多麽強大的靈魂,才能使一個人在這種近乎地獄的環境裏,保持著一貫的冷靜,並積極與他談條件。
見君洵鈺不說話,白流霜乾脆主動出擊,她踉踉蹌蹌的走到臨近的一桌,隨手拿了一壺酒,仰起脖子,將壺口對準自己的嘴,猛灌了下去。
看的出來,她並不是個中高手,一壺酒下肚,白流霜的臉色已是緋紅,醉眼迷離之下,更是顯得她媚惑似妖。
伸手,搭上麵前的男人:“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