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霜腳步一頓,立馬就收回了那隻準備踏上馬車的腳,而後甩了臉轉身就走。
這情形,讓跟在左右的向卿和雷鳴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他們基本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君洵鈺的身邊,是他的左膀右臂,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別人對君洵鈺卑躬屈膝。
還從未見過有一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不給君洵鈺麵子。
即便是當今皇上,也不敢公然這麽做。
可以預見,此時的君洵鈺已是黑了一張臉,他跳下馬車,大步追上前,一手就扣住了白流霜的手腕,麵上陰戾一片,殺氣正濃。
“白霜!”他冷聲喚她,還沒來得及放出狠話,便見白流霜將一封信重重的甩在了他的身上,而後厲聲打斷了他:“君洵鈺,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嗎?我不過是發現你忘了拿這封信,特意給你送過來,你還當我纏上你了?”
她一口氣怨完,已是怒氣衝衝的甩開了君洵鈺的手。
那封信是向卿剛送過去的,付映寧的親筆書信,按理來說,很是重要。
他這才想起,方才她一路是小跑著跟上來的,隻不過他以為她像那些世俗的女人那般恃寵而驕,想迫不及待的在他身邊占有一席之地,進而左右他。
因此才刻意加快了腳步,沒有搭理她。
卻不想,她追上來,竟是為了給他送這封信。
君洵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隻是定定的看著白流霜,眼中的殺氣已經完全褪去,目光卻是冰涼的,直看的人心裏發毛。
白流霜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過激了,可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她煩躁的跺了跺腳,壓低了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說罷,轉身就要回府,手腕卻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拉住了,而後撞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他的聲音仍舊很低很沉,說話間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氣:“不是想跟來麽?”
卻是鬆了口。
白流霜心中一喜,麵上卻裝作沒有半絲的興致:“不了,還是呆在府裏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