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寧麵露茫然之色。
承水市區到了,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她卻不得而知。
大德隻是交代她送韋辰來承水,但具體來到承水做什麽,或者怎麽做,他卻沒交代。
她停下車,看了一眼後座上的韋辰。
灌下參湯之後,他的麵色比之前紅潤一些,但卻仍然沒有醒轉的跡象,仿若活死人一般。
劉倩寧撥通大德的電話,響了一會,接通電話的卻是瑩瑩。
“我到承水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
“大德大師呢,怎麽樣了?”劉倩寧咬著嘴唇,大德拿著人參回去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跡,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死不了。”瑩瑩的聲音頓了一下,好像想說點什麽,最終卻沒有出口。
“……”劉倩寧剛要開口,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後視鏡中,仿佛見鬼了似的多出個人影。
他穿著古老的服飾,看樣子應該也就四十多歲,頭發烏黑,兩鬢的位置有些斑白,氣質儒雅又帶著一絲痞氣。
她豁然轉頭,一臉驚恐的望向後座那個帥氣的中年大叔。
見劉倩寧望向自己,他和善的笑了笑,然後指著韋辰道:“別害怕,我叫蔣正平,是他師傅。”
蔣正平話音剛落,整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與之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後座上的韋辰。
劉倩寧瞪著眼睛,心中久久難以平靜,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完全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
生活二十來年的承水,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蔣正平在前方負手而行,韋辰一如往昔那般,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沉默寡言。
“可還記得,當年嚇你的那隻老鬼?”蔣正平突然開口問道。
“記得。”韋辰被嚇丟的那一魄,至今還沒找到,怎麽會把他忘了。
“你入境之後,我曾問你該如何處之,你還記得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嗎?”
“若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
韋辰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回想起當初的自己,是何等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而如今,經曆過許多事情,心性隨之成長後,為人處世多了幾分圓滑,少了幾分銳氣,恐怕再也說不出那種年少輕狂的話了。
主要是還心態變了。
蔣正平笑了笑,停在公交站旁,沒在多說什麽。
不多時,一輛載滿乘客的公交車停了下來,蔣正平擺了擺手,夾在人群中,擠上公交車。
公交車內人擠著人,想要挪動一步都很困難,韋辰費了半天勁,才來到蔣正平身邊。
隨著一陣搖晃,公交車行駛到下一站,有人下車,但上車的人更多。
一個年紀看著在五十左右的男子最後一個上來,帶著副眼鏡,嘀嘀咕咕的往裏麵擠,在韋辰和蔣正平兩人身邊站住了。
車輛再次啟動,晃晃悠悠的向前行駛
站在韋辰旁邊的男子,好像被擠的有些煩躁,突然指著麵前的一個女孩道:“你起來,讓我坐一下。”
女孩滿臉疲憊之色,一直閉著眼,應該是睡著了,沒有聽到他的話語。
“你聾啦,和你說話聽不見嗎?”男子上前用力的推了一下女孩肩膀。
女孩睜開眼,有些莫名其妙。
“你受過文化教育沒有,懂不懂什麽叫做禮貌?”
“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尊老愛幼?沒見老子站了這麽半天,不知道讓座嗎!”男子瞪著大眼珠子訓斥,樣子極為凶惡。
女孩看著比較老實,雖然覺得有點委屈,但也沒回話,抿著嘴站起身來讓開座位。
誰知這個男子坐下後,仍然不依不饒,嘀咕一句,“什麽玩意,有人生沒人教育的東西。”
女孩好像有點生氣,理論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我都給你讓座了。”
“我這人怎麽樣?”男子瞬間炸毛了,指著女孩道:“我比你爹都大,你知道嗎。”
“你他麽有一點覺悟沒,你早就應該給你爹讓座。”
“我這是在替你爹媽教育你,教你怎麽做人,你明白嗎。”
車上的人見到這一幕,全都皺眉看了過來,但該男子仿佛沒有察覺一般,仍然不知收斂,喋喋不休。
“真沒見過這種人。”有年輕人憤憤不平道:“票價相同,人人都有坐的權利,讓座是情分,不讓是本分,人家小姑娘都給你讓座了,不感謝也就罷了,還汙言穢語,什麽人那,真沒素質。”
“你特麽什麽素質,老子比你爹都大,是你父輩你知道嗎,你就是這麽跟爹說話的?”
男子瞪著大眼珠子,立即調轉矛頭。
“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混蛋玩意,真是長見識了。”韋辰感覺有些氣憤,窩火,有心想要上去幫那個女孩理論,但理智卻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車上這麽多人,不也沒啥人幫著說話嗎!
“有什麽想法嗎?”蔣正平突然開口道。
“啊?”韋辰被問的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