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刻無言，霍去霄也騎著馬，回了霍府，原本想回自己的宅院，但想到大母之事，便騎馬趕往霍府。</P>

“衍之。”</P>

霍齊光攜長子夫婦等在門外，看到騎馬而來的霍去霄間，臉上展現笑容，無比激動的上前。</P>

“平安回來就好啊。”</P>

短短幾月就立下汗馬功勞，霍齊光臉上長光，自然為次子高興，同時還封爵，想到此，霍齊光就能想到太尉那張氣的發青的老臉了，笑容深邃了幾分。</P>

霍去霄下了馬，霍府的仆從過來將門牽走，麵對迎過來的霍齊光，神色冷然了一瞬，尤其是瞥見站在門外的另外兩人。</P>

幾人進了府，霍領走上前，神色溫潤的開口：“衍之，為兄祝賀你封爵。”</P>

如此平心氣和的語氣，仿佛幾月前兄弟倆不曾有過齟齬，好似沒發生過什麼。</P>

霍去霄往前的步伐停住，轉身側眸，似笑非笑：“兄長當真如此想嗎？”</P>

“為兄是真心祝賀你。”霍領笑容挑不出一絲瑕疵，霍去霄隻眸色微冷地睨視了他片刻，旋即視線冰冷地落在了後一些距離的歸聞畫身上。</P>

兩道視線相撞，一道冷然，一道溫然豔絕無辜，這副麵孔下，藏的是一副蛇蠍心腸令人作嘔，霍去霄冷嗤了聲。</P>

看著特意擋在了身前的霍領，有意護著歸聞畫，霍去霄並未多言語，轉身離去。</P>

霍齊光神色複雜地在身後，目睹了這一幕。</P>

一盞茶後，父子倆在廳中相對而坐，久久的無言，仆從換了幾壺茶。</P>

“衍之……”霍齊光歎了口氣，率先打破寂靜，“事已過去……”</P>

“如何過得去？”霍去霄嗓音極冷地打斷他，眸光含著譏誚，“大母乃是你之母，竟能容忍害死她的凶手，並還將此事當做沒發生過，您可真厚顏無恥，身為大母的長子，您不覺得羞愧難當，還有什麼臉麵提起此事。”</P>

“身為您這樣的人的兒子，流著跟你同樣的血脈，我感到恥辱。”</P>

一番話落下，霍齊光臉色頓時變的鐵青，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掌拍在漆案上，“住嘴，你給我住嘴！”</P>

“此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大母的死，是因病而逝，莫要再提！”</P>

霍去霄倏然站起身，將漆案上的茶壺掀翻在地，茶壺應聲而碎，茶水灑落一地，沒管霍齊光難看的臉色，霍去霄疾步離開，在踏出門前，說了句：“此事不會就這麼輕易過去，我要害大母之人，血債血償。”</P>

話落，身影消失。</P>

書房內寂靜無聲，霍齊光撫著胸口，眼中滿是怒火，大口喘著氣。</P>

霍去霄沒打算宿在霍府，這個地方，沒了大母，他感到厭惡，見不得光的角落，都藏著醃臢鼠蟻。</P>

他曾敬慕的阿父，竟也冷血無情到如此地步，變的陌生，變的令人發指又不恥。</P>

“將軍，這是您要的玄色布匹。”</P>

霍去霄方一踏入陛下賜的冠軍侯府邸，等候已久的下屬，抬了幾匹不同色差的布匹進來，幾乎都是上好的漢錦。</P>

沉鬱的神色觸及這些布匹時，猛地一軟：“抬進我房裡。”</P>

下屬應聲，抬起前，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句：“將軍，您要這些布匹做什麼？是要做衣裳嗎？卑職可找幾個縫人來替將軍做衣裳。”</P>

“我自己做，沒事就下去。”</P>

霍去霄一句話猶如砸進平靜的湖裡，掀起驚濤巨浪，幾個抬著布匹的下屬都不可置信地抬頭，眼裡滿是愕然。</P>

“將軍您還會做衣裳？”</P>

被幾道目光注視著，霍去霄頗有些不自在，故作沉著麵色：“話如此多？閒的無事做的話，就和軍中弟兄們練練槍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