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才呼出一口氣,道:放心,哥答應過爺爺,三年不入京。
三年後呢沈清舞問道,沒人知道,她問出這四個字需要多大的勇氣。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回話,隻是奮力的蹬著三輪。
哥,你還是無法釋懷,對嗎沈清舞的語氣有些顫顛。
釋懷陳六合笑得無比燦爛:沈家滿門皆英烈,可又得到了什麼一年前爺爺鬱鬱而終,七年前你父親戰死沙場,五年前你大伯與你小叔也為國捐軀。
陳六合的聲音很平淡,他道:老沈家現在就剩下你這一條血脈,在我入獄後,你又落到了什麼下場你的雙腿當真是你說的疾病所致哥不傻!
我雖然不姓沈,隻是爺爺撿來的孤兒,但沈家的債,我來討,沈家的人,還沒死絕!陳六合的聲音中聽不出悲喜。
哥,他們都說你三年不入京,入京殺三人。沈清舞伸出白皙手臂,輕輕環抱住陳六合堅實的腰杆。
三人嗬嗬,不知道夠不夠。陳六合淡然一笑:那些人欠我們沈家的太多太多,多到拿命抵債我都嫌少了。
陳六合直接掠過這個相對沉重的話題,他笑道:清舞,哥今天小賺了一筆,咱們今天吃肉。三輪車直奔菜場而去。
哥,你的名字取自於八荒六合,六合寓意八方天地,爺爺一直希望你心存天下,你現在為了養活清舞卻在收破爛,被爺爺知道了肯定得氣壞。沈清舞說道。
哈哈,清舞就是哥的一方天地,這名字埋沒不了。陳六合笑得暢快。
這兄妹兩目前的生活狀況可謂是窮困潦倒,所租住的房子也是在杭城一個老舊的胡同內,一座與彆人合租的院子,僅有兩個單間,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公用的。
陳六合洗菜做飯,沈清舞一如既往的翻閱書籍,飯後,陳六合與沈清舞一起給沈老爺子的靈牌上了香。
是夜,沈清舞已經入睡,陳六合坐在床榻上看著窗外的月色有些失神,歎了口氣,看了眼擺放在牆邊的靈位,陳六合笑了。
腦子裡浮現出爺爺那張剛正不阿、浩然正氣的麵孔,這真是一個墨守成規了一輩子、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老頭兒。
老爺子是一個真正的傳奇人物,他十三歲參軍,經曆過那個最為戰亂的年代,爬過雪山走過草地,也參加且指揮過多次著名戰役,是華夏國實打實的功勳元老。
隻不過老爺子淡泊名利,在解放後,他拒絕了高官厚祿,選擇了解甲歸田,雖然最後還是被請出山,但也隻不過在軍部任了個某部門主任的頭銜。
級彆不大,僅僅師級乾部,在京城那個深不可測的大染缸裡,絕對屬於毫不起眼的小魚小蝦,但他卻是一個異類,因為他這個師級乾部,能讓那些中將甚至上將都尊稱為一聲老首長!
更讓人畏懼的是,老頭子有著直達天聽的特權,以老爺子那種又臭又硬的性格,可想而知,這輩子參的本告的狀數不勝數,得罪的人是大把大把的去了,從而直接導致了沈家這個微不足道的家族多次處在風口浪尖,很不受人待見,出現了一樁樁的悲劇。
直到陳六合入獄那年,老爺子終於承受不住心中的悲痛,鬱鬱而終,但也算得上是壽終正寢了,享年九十一歲!
有人說,沈家滿門皆英烈!這句話是不參雜半點水分的,無論是沈家的敵人還是沈家的朋友,對這句話,都深信不疑,無論是誰,對沈家一門,都必須存有三分敬意!
爺爺,我知道你讓我保證三年不入京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想讓我繼續延續你的老路啊,不想我也落到個淒涼下場,你覺得我鋒芒太盛,要讓我沉澱三年!
陳六合看著老爺子的靈牌,喃喃自語:我沒有你那麼高的覺悟,我就是一個升鬥小民,既然是升鬥小民,就必須瑕疵必報,沈家的門庭我來撐,沈家的血債我來討!一年前他們都沒能整死我,那麼再等兩年後,我又何懼他們
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就當陳六合收拾心情想要睡覺的時候,忽然,放在床頭的那台花了一百塊大洋從手機維修店淘來的破舊手機鬨騰了起來。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響亮銷魂的手機鈴聲委實能讓人精神一震。
整了整嗓音,陳六合接通電話,字正腔圓的說道:您好,這裡是全方位家政小能手服務熱線,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每每講起這句話,陳六合都覺得有些蛋疼,就差沒加上一句全套八百半套三百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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