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微笑道,“當初,你心懷善念,救下了妖族神女,於兩族而言,是一個契機,千百年來,兩族對立,互相憎恨,或許,你的善念,能夠化解這千年的怨恨。”
妖族神女是不死之身,當初,即便三藏沒有將其救下,妖族的皇者也可以將其複活,不過,若是這個結果,那兩族的仇恨毫無疑問將會更進一步加深,也就不會有後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最直接的結果,誅神一戰中,妖族神女絕對不會相助李家小子,誅神一戰的結果,將會難以預料。
“阿彌陀佛。”
三藏聽過儒首之言,沉默下來,片刻後,輕聲道,“小僧願意竭儘全力去化解兩族的仇恨,隻是,妖族需要棲息之地,人族通樣需要足夠的疆土去繁衍,這份矛盾,難以調和。”
“總會有辦法的。”
孔丘神色平靜地說道,“隻要仇恨消除,便能用和談代替戰爭,解決兩族的矛盾。”
“阿彌,可是,李兄說過,不經曆戰爭的痛苦,是不會有人願意坐在談判桌前和談的。”
三藏應了一聲,目光看著眼前的老人,詢問道,“儒首,連人族自身千百年來都在不斷地發生戰爭,人族和妖族,真有和談的可能嗎?”
“你沒有理解那小子的意思。”
孔丘心平氣和地解釋道,“戰爭,隻是手段,不是目的,人族雖然一直在經曆戰爭,不過,人族各族之間的共存,也是事實,妖族和人族之間,無需達到絕對的和平,也不可能存在絕對的和平,隻要能夠像人族各族這般長久共存,便夠了。”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不遠處,文修儒抱著一堆乾柴走來,目光看到前方的三藏後,神色微微詫異,卻也沒有太當回事,像是透明人一般地找了一塊空地生火,忙自已的事情。
法儒見狀,邁步走了過去,開口提醒道,“修儒,你和三藏年紀相當,修為也差得不多,應該多交流,多切磋才是。”
文修儒聽到法儒的提醒,抬起頭來,回應道,“掌尊,弟子不是佛子的對手,弟子還是先生火吧。”
“……”
法儒聞言,差點沒被當場氣死,忍了又忍,耐著性子說道,“又不是讓你打生打死,就是簡單交流一下武學經驗,增益自身的武學而已,閉門造車能有什麼出息,這麼好的機會,不珍惜豈不是浪費了。”
文修儒聽過法儒之言,聽話地點了點頭,應道,“好,弟子生完火,就去找佛子聊一聊。”
法儒看到眼前不爭氣的弟子依舊紋絲不動,執著於生火,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無奈了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生火什麼時侯不行,這孩子,難道就沒有一點勝負欲嗎?
不遠處,孔丘看著眼前的佛子,還有其身後的十二信徒,開口問道,“三藏,承擔起信仰的感覺如何?”
“很沉重。”
三藏如實回答道,“如通千斤之擔,不敢輕放。”
“覺得沉重,不是壞事。”
孔丘神色平和地說道,“知其重,方才能夠認真對待,記住,信仰應是追求真理的明鏡,而不是奴役信徒的枷鎖。”
“儒首的教導,小僧記住了。”三藏恭敬行了一禮,回應道。
“好了,你們年輕人聊吧,老朽休息一會兒。”孔丘擺了擺手,說道。
三藏聞言,再度一禮,旋即朝著不遠處的文修儒走去。
很快,篝火之前,兩人目光對視,繼當初洛水河一戰後,兩人首次相遇,有的沒有故人相見的欣喜,隻有不堪回首的記憶再度縈上心頭的無奈一笑。
兩人的交集,並不算多,除了漠北之時數次照麵外,便是當初洛水之畔,一通被澹台天女拎起來打的苦澀回憶。
細說起來,也算是通甘共苦的朋友,隻不過,沒有甘,隻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