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絳的掃帚眉跳了跳,看起來像是兩把小刀似的動了動,為他那張古板的老臉平添了幾分凶相。
他又看向旁邊坐著的賬房先生祝啟,問道:皇帝到哪了有消息麼
祝啟搖頭:沒有一點消息,皇帝從過了舟山之後就沒了動靜,有人在沿海一帶已經問過,都沒見到有那三艘船的影子。
梁束麵露驚喜,說道:不會是得手了吧那我們......
閉嘴!梁絳的眼中射出一道凶光,惡狠狠的說道,你是要讓彆人知道這事就是我們做的麼
梁束急忙乖乖住口,緘默不語,片刻後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道:大哥,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吧,這件事我們梁家從頭到尾沒現過身,怕什麼
這件事他是有底氣的,杜家派來送信的人被他直接送去了海盜在岸上的藏身處,讓他們自行接洽的,就算最後有事也隻會查出是平津侯府,和他們梁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當然,作為中間人的搭橋費還是要的,杜家送來的二十萬兩銀子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留下了一半,反正海盜也不知道殺的是誰,就當是普通人的話,十萬兩銀子足夠了。
梁絳再次瞪了他一眼:我梁家是怎麼做到如今的產業的還不是一路小心謹慎不必多言,你總歸給我老實點便好,這些日子不要出去了。
梁束不敢再說,隻能乖乖應下。
祝啟又開口說道:對了家主,仲羲先生的藏品雅賞就快要到了,若是到時候皇帝還不來,咱們還去不去參加
梁絳遲疑了一下,咬牙道:看情況,仲羲先生的藏品雖然好,但還是要先保住我們的命,保住梁家,一切等事後再議。
祝啟拱手:是,一切聽憑家主吩咐。
梁絳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牆邊,負手注視著牆上一幅水墨漁村的畫卷,眼中露出癡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