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蜷縮，想要伸手去觸碰她的時候，卻聽白薇虛弱卻又滿不在乎的道，“放心吧，我死不了！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這點小傷小痛？”

白薇指的是她被沈誌洲和蘇曼折磨致死，可是落在霍霆驍的耳朵裡想的自然就是上次宋瓷墜樓的事情，心裡麵又是一陣不是滋味。

“對不起……”

忽然，在白薇痛的麻木，意識漸漸地渙散之際，她好像聽見霍霆驍的道歉。

她很想說，他不用跟自己道歉，因為他真正應該道歉的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但是她現在真的是太累了，累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掀開眼皮子了。

她的意識越來越弱，陷入了一陣恍惚。朦朧之間她聽見有人在叫她，似乎是霍霆驍，又似乎是沈誌洲，甚至是蘇曼……

她似乎又看見了滿身血汙的爸爸媽媽，看見了笑容逐漸冰冷的沈誌洲，看見了滿目猙獰的蘇曼，最後看見了烈火之中慢慢的被焚燒殆儘的自己……

看著白薇陷入了昏迷，霍霆驍的臉色再次慌亂。

以至於到了醫院，看著白薇被推進手術室之後，他都一動不動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盯著裡麵。

安頓好林清雪的秦墨過來，看到霍霆驍的襯衫上麵滿是血汙，一身的狼狽，不由得上前提醒道：“霍總，我在這裡看著就行，你要不要先回去換一身衣裳？”

可是霍霆驍這次卻是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然後搖頭道：“不用，林清雪怎麼樣了？”

秦墨先是一愣，這還是自家那位有潔癖的總裁嗎？可是在看到霍霆驍那不耐煩的眼神後，連忙道：“隻是一些輕傷，已經處理好了。不過醫生說林夫人常年營養不良，又勞累過度，這才暈了過去。”

營養不良，勞累過度？

霍霆驍的眉心緊蹙，宋瓷和林清雪在宋家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當初宋瓷給自己下藥爬上自己的床，真的是自己認為的愛慕虛榮嗎？還是根本就是逼不得已？

有生以來，霍霆驍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

“秦墨，我這些年對宋瓷……是不是太過了？”

良久，霍霆驍看著手術室的大門，緩緩的開口道。

聞言的秦墨一驚，詫異的看向霍霆驍，懷疑是自己耳朵聽錯了，猶豫著要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作為一個丈夫，霍霆驍對待宋瓷豈止是不好，有時候簡直是過分！但是有的時候宋瓷的所作所為，又感覺霍霆驍這麼對她是活該！

但是這些他一個員工要怎麼回答？

不過幸好這個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