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也沒有想到,這個縣委書記這麼狂,明明他們存在錯誤的前提下,竟然還能巧舌如簧地跟自己硬頂。金林見狀,臉上頓時浮現了怒氣。站在他的角度去看,這個郭雲友就是一個小人,從見麵開始就一口一個李市長,這家夥自然是李桐魚那邊的。而且不僅是李桐魚的人,還是他的忠心手下。現在跟張元慶硬頂,也是向自己的主子表忠心而已。他之前也曾聽過一些消息,在山南市這個地方,有些領導自稱隻聽李市長的話,看來這郭雲友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這家夥表麵一副硬骨頭的樣子,還玩上了道德綁架。張元慶冷笑一聲,他並沒有為了這樣的人而生氣,他隻是冷靜地陳述著事實:好一句種下梧桐樹,這件事我也能夠認可。可是梧桐樹是為了引鳳凰的,產業園區也是的,你們準備引進哪條產業,園區的具體發展方向是什麼,這些有沒有思考過張元慶指著空蕩蕩的產業園區:產業園區不是平整一下土地,然後搞好道路硬化,通電通水就完了。你們自身定位要精準,然後招商引資要跟上。郭書記,你看看你們產業園區哪個能夠達上。你們這麼做,就是在浪費資源。你說我抹殺你們的功勞,就眼前這個情況,不追你的責任就算不錯的了。郭雲友皺緊眉頭,他自然沒把張元慶的話放在眼裡,這個產業園區的建設,他隻要保證不貪不占,或者說就是貪了占了,隻要不被查出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所以對張元慶的威脅,郭雲友是發自內心的沒當回事,他還一副憊懶的模樣:行,張書記說得有道理,我們立刻反思整改。也請張書記在內的市委領導,多來咱們陰山縣,給我們多指導指導,讓我們獲得成長。郭雲友的話沒有錯,就是語氣帶著一些陰腔怪調的感覺。張元慶看著他沒有說話,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笑,就是一種平靜的目光,郭雲友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後麵張元慶就沒有再跟他說話,直到走出開發區之後,張元慶就讓金林將車開過來。張書記,吃個午飯再走吧。金林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張元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郭書記,我們就不叨擾你了,關於此次調研,陰山縣也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說罷,張元慶就上車了。金林二話不說,踩著油門就走了,灰塵揚起讓躲閃不及的郭雲友吃了不少土。郭雲友大怒,不過想起傳言中,張元慶前幾天搞一個名單,一口氣否了李市長好幾個推薦人選的事情,心想還是忍下了這口氣。畢竟自己今天的態度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再為了一些小事招惹麻煩。更何況,張元慶本就不是一個好惹的家夥。郭雲友拍了拍身上的灰,另一輛轎車已經開了過來,車上坐著的正是陰山縣開發區負責人。負責人趕忙下車,狗腿子一樣為郭雲友拍了拍身上的灰:郭書記,這園區不是才請人裡裡外外清理了一次麼,哪來這麼大的灰。郭雲友冷笑一聲,也沒有多說。負責人見狀又低聲問道:咱這開發區,難道這位新上任的張書記不滿意郭雲友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還能說什麼,就是說咱們產業園區裡麵沒產業,老生常談的廢話。我也知道沒產業啊,這幫家夥哪裡知道民間疾苦,沒產業我能怎麼辦,難道我讓我老婆在這裡開個廠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負責人知道郭雲友此人向來除了李桐魚之外,誰也不放在眼裡。偏偏因為這個,李市長也對郭雲友格外關注,隻是近幾年來,郭雲友好像有點太過張狂了。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災。在路上,金林憤憤不平地開口:領導,這個郭雲友簡直就是個小人,堂堂一個縣的縣委書記,他竟然心甘情願地給李桐魚當狗。沒想到,這山南市的政治生態,惡劣到這個程度。這個人肯定和李桐魚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要不要我找人過來查查。金林在體製內混了這麼多年,現如今又是張元慶的秘書,所謂水漲船高,也能結識到不同的人。甚至會有一些人,主動迎上來。現在的他,說要找人過來查,多半是能夠找到人的。張元慶卻擺了擺手:李桐魚也好,郭雲友也好,真有什麼關係,也不會放在表麵的。再者說,這也不是個彆現象,山南市這邊的問題,不是省紀委介入就能夠解決的。這裡麵牽扯到了太過複雜的關係,不理清楚不行。張元慶沒有貿然動手,如果直接請省紀委進來就能解決問題,那就把山南市的問題想得太簡單了。要是這麼容易解決,侯泉年雖然是個草包,可也是閆老的關門弟子,總不至於連省紀委的門都找不到吧。我們先回去,把調研報告給整理出來。把裡麵的問題,一一指出來,這個報告後麵我要用到。張元慶淡淡道:我可不管他們是姓侯還是姓李,總之既然在位置上,那就要做出與位置相匹配的貢獻,否則的話,你就不配這個位置。金林聞言,立刻加快速度,兩人風塵仆仆趕回了市委大樓。金林按照之前的吩咐,先去整理調研報告去了。張元慶也沒有閒著,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接電話的正是楊天。張元慶說道:楊哥,幫我連線到我大哥,我有一些情況想要向他彙報。張元慶張口就是大哥,楊天都佩服這小子,還真是厚著臉皮就敢往前衝。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大哥的身份是林峰雲自詡的。所以楊天笑著說道:如果不是急事的話,那就等一等,領導正在接待。如果是急事,我就進去喊他。張元慶說了一聲自己等回電話,兩人寒暄了一會這才掛了電話。果然等了沒一會,張元慶就接到了林峰雲的電話。林峰雲地輕笑了一聲:你小子找我是公事還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