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殺了她,就要先毀了她的臉。
皇後娘娘,臉在江山就在。
這一次,對自已忠心耿耿的王尚宮不會有事了。
秦婉卿低頭,指著紗衣下一處特彆不顯眼的線頭:“這是什麼?”
她狀似不經意的一扯,鮫紗襦裙從胸下一整個崩裂開。
“啊!”
“娘娘!”
王尚宮笑容急收,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皇後娘娘,這……微臣昨夜仔仔細細檢查過的,當時並沒有線頭!”
不是她想狡辯,她隻是想告訴秦婉卿,她沒有敷衍了事,沒檢查好就送進大明宮來。
當然不可能是王尚宮,是她那個急不可耐,欲取而代之的徒弟,想親手送王尚宮下地獄。
和善棋一樣,都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秦婉卿最討厭這種人。
她歎了口氣,換下身上的華服:“王尚宮,你的為人本宮是知道的,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你,而且還是你身邊親近的人。你這尚宮局,該好好清理一番了,免得他日在其他嬪妃處出現這麼嚴重的錯誤,本宮也救不了你。”
電光火石間,王尚宮的腦海裡就浮現一張清秀的臉來。
除了她最得意的徒兒,昨夜沒有人接觸到皇後娘娘的衣物。
她是篤定了自已今日會被處置,或者說……算好了皇後娘娘在打春宴上會出醜,她依舊難逃一死。
如此,尚宮之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秦婉卿看著她眼中的狠厲之色,輕笑一聲道:“沒關係,本宮記得德妃當初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繡深得太後娘娘喜愛,你把衣物送過去,就說是本宮請她補救一番。”
打春宴在即,再重新讓一套衣物顯然是不可能了。
她的法子,對王尚宮來說,是最好的補救方案。
“香書,你和王尚宮一起去。”
皇後娘娘方方麵麵都為她考慮到了。
王尚宮激動地在地上磕頭:“皇後娘娘的大恩大德,微臣永世難忘,日後必定誓死效忠皇後娘娘。”
尚宮局六宮二十四司都在王尚宮的管轄之下,用這微不足道的恩情換來她的誓死相隨,很值!
香書領著王尚宮出去之後,頌琴才上前,在秦婉卿耳邊說了什麼。
麵色冷淡的美人擦了擦用過膳的紅唇:“真暈了?那就送到房裡去,這幾日不必她伺侯了。為免她影響到你休息,你暫時和妙畫她們睡一間房吧!”
應該是不想頌琴照顧善棋才是。
“吩咐下去,讓大明宮所有的內侍和宮女,明日都去太液池灑掃,務必不能讓這次打春宴出什麼岔子。”
不僅不讓頌琴照顧善棋,還斷絕了她使喚彆人的機會。
高燒?
那就讓善棋被燒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