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川瞥她一眼,連手中書卷都沒放下:“你下毒謀害溫小姐,本王得給溫家一個交代。”
林以棠啞聲半晌,垂下頭低聲呢喃:“是了,是我下毒謀害她,所以王爺便得給個娶她為妻的交代。”
謝瀾川起身行至她跟前,沉聲道:“夢瑤她是將門虎女,沒有宅院女子那般的深沉心計。下毒之事你去道個歉,我想她會原諒你的。”
林以棠抬起頭,直勾勾盯著他,卻明媚地笑了:“王爺就不怕臣妾再下次毒?”
謝瀾川麵色一沉,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林以棠!你不要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
林以棠靜如死水,徐徐反問:“王爺,您所謂的寵,是對我十年來如一日的欺騙?還是自始至終把我當成應劫死棋?抑或是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謝瀾川錯愕一瞬。
林以棠已俯身跪地:“王爺盛寵臣妾無福消受,求王爺賜休書一封,放我自由。”
謝瀾川臉色晦暗不明,心頭莫名煩躁再無法忍受。
“你累了,下去好好消息。”
林以棠被軟禁了。
夜深人靜時,便想起拓跋允離彆時的勸誡——
“大昭皇子向來多情,你若執意認為自己是例外,那苦果你便自己擔著。”
思及此。她起身吩咐舒兒:“將我梳妝匣裡那小木盒取來。”
舒兒卻沒動,憂心道:“這可是主公留給你最後一樣物品了,王妃該不會又要給那負心漢吧?”
林以棠不置可否:“去拿。”
舒兒隻得照做,不情不願呈到林以棠麵前。
裡麵赫然是一隻白玉藥瓶。
林以棠伸手要取,卻被舒兒阻住:“王妃三思,萬不能再給那負心漢了。”
林以棠扯了扯笑,輕輕將手抽出。
她極低的聲音喃喃響起:“這樣的斷腸毒藥我怎麼能給彆人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