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種,聯係心臟捐獻機構,連執刀醫生選的是他相熟的商家長子,據說是心外科的天才醫生。
徐子薇不卑不亢。
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徐子陵儘快恢複健康。
其餘一切,從長計議。
也就是那時,她開始疏於對梵溫庭的管教,給了望晴和梵溫庭相處的機會。
以前兩人都是偷偷摸摸在小花園見麵。
後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
徐子薇並不在意,就在徐子陵手術成功的消息傳入她的手機裏時,一顆吊著的心終於落地。
她拿起電話,打了一串號碼。
一天後,梵溫庭的生母在盤山公路發生嚴重車禍,整個人被撞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
事發時間暴雨傾盆,車輛極易打滑。
警司的結案報告定性為意外。
對於徐子薇來說,這隻是開始。
她從來都沒有改變,依舊是從前那個睚眥必報的徐子薇。
隻是命運又一次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大師一語中的,徐子陵能力不行,做壞事的手段一流。
好在梵溫庭足夠乖,甘心為這個舅舅擦屁股。
但徐子薇依舊不能掉以輕心,她清楚,梵溫庭是養不熟的狼。
雜草,必須除根,才能安心。
所以在知道徐子陵的計劃後,徐子薇第一次沒阻止。
她甚至祈禱,如果梵溫庭能葬身於這場車禍,像他母親一樣,就好了。
老天還是沒有站在她這邊。
機關算儘多年,徐子薇累了,她鬥累了,算累了。
就算她能擁有梵家的絕對話語權有什麽用?
誰又能賠償她這麽多年傾其所有的歲月,誰又能讓她回到那段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人生啊,莫過於此,當你執著於某一樣東西,常常得不到。
當你釋懷,放手,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抱著瀾瀾的時候,徐子薇忘記了這大半輩子的苦難,算計和憤恨。
她甚至主動抱住梵萬傳,輕聲啜泣。
她的願望,終於成真了。
這是她的孫子,她的血脈。
“哭什麽?”
梵萬傳的聲音也染上哭腔。
徐子薇抿唇,“我開心,要你管。”
梵萬傳沉吟,“你還是老了,開始多愁善感了。”
徐子薇推開他,把瀾瀾擁在懷裏。
此時的小家夥已經哭累了,整個人軟得像是糯米團子,徐子薇抱的時候都不敢用力。
“都說隔代親,瀾瀾的鼻子,眼睛,倒是像你的祖母。”
梵萬傳的祖母是葡國貴族,當年避難到了澳城,而後又去了港城,結識了梵家人。
“我看也是。”
說到這兒,梵萬傳回頭看了眼後麵,問:“溫庭和你說了會對望晴做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