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望晴的衣角。

下一秒。

從背後抱住了她。

“不要離開我。”

梵溫庭把頭枕在望晴的頸窩，望晴能感受到觸碰到她衣服的那塊皮膚濕漉漉的。

她忘記誰跟她講過，同情一個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女人在愛情中注定是弱者，因為她們往往比男人更注重感情的意義，注定要付出比男人更多的情緒價值。

而梵溫庭不善表達，更不愛表達，更多的時候他需要望晴主動。

望晴釋然地笑了笑。

“梵溫庭，你對我的依戀，到底是因為愛，是因為我是你孩子的母親，是因為我曾經徐子陵的未婚妻，還是因為我曾經義無反顧地選擇你？”

趁著梵溫庭怔忪的瞬間，望晴扯開他攬著她的手。

“我明白，可能從小到大，我是第一個堅定選擇你的人，那段時候我也不好受，雖然那時我爸媽還沒有離婚，但我爸常年不回家，我猜到他應該是外麵有人，我媽大概也發現了吧，所以她的精神狀態逐漸不正常，我開始抗拒回家，那時，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趕緊長大，娶我。”

望晴垂眸，嘴角的笑意緩緩放大，“但我聽說那件事後，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可憐人，我想保護你，我想建立一個我們的小家，隻屬於我們兩個人，隻有我們兩個人，可是，天不遂人願，我媽進了精神病院，張靈和望至蔓正式加入望家，我的位置變得尷尬，院長把我送到內地，如同棄子，那時我才明白，你我從來不是一種人，正如梵家無論如何都會把你留在梵家，而我……”

望晴擦掉眼角的餘淚。

“你說我不在乎你，但你有找過我嗎？梵溫庭，其實，我們都沒有那麽勇敢，我們都做了那時，最符合我們利益的決定，人都是自私的，在這個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以利益和欲望為先的時代，我們都不可能成為奉獻自己的勇者。”

愛，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太奢侈了。

望晴沒有把話說下去。

但梵溫庭明白她的意思。

望晴感受到耳邊的呼吸聲變淺，心底顫了顫，終究是說不出什麽狠話。

“我還是去外麵睡，你早點休息。”

還沒走出去兩步，梵溫庭就一步跨到她的麵前。

不等她抬眸，他用手擋住她的眼睛，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望晴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了下，淚水更是無意識地流下來。

淚水模糊了燈光投下的影子，斑駁的畫麵裏連望晴的臉都是模糊的，梵溫庭咬住她的嘴唇，但又無法像以前一樣決絕的，凶狠的咬下去。

他舍不得了。

感情是利刃，亦是枷鎖。

他扣住她的脖頸，強製的動作卻透露出了他的內心的惶恐。

他怕，怕再次丟了她。

望晴別開臉，眼前是一片黑霧，她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感受到懸在鼻尖的呼吸聲。

急促而有力。

梵溫庭眨了眨黑眸，“之前是你主動，這次，換我。”

說罷，他又一次吻上她的唇，似乎是要把自己全部的愛意和心意，付之於這一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