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曆史性的審判,彆說孔衍植這種聖人之後受不了,就算把身為皇帝的朱由檢拉出去審,恐怕也遭不住……
畢竟誰家沒有幾個不爭氣的祖宗?
而朱由檢正是咬準了這一點,這才讓孔衍植投鼠忌器。
天下人同不同意是一回事,敢不敢上台接受審判,這才是最根本性的問題!
“孔先生,朕現在就把話放在這裡。”
“至於到底如何取舍,就全憑孔先生你的一念之間了!”
說著,朱由檢這才伸出手,抽出刺進孔衍植腹中那把短刀,將其來回擦拭乾淨,“當然,孔先生你也千萬不要認為朕不敢拿你怎麼樣。”
“朕光腳不怕穿鞋的,先生若是有那個本事。”
“那就不妨試上一試!”
“朕隨時奉陪便是。”
孔衍植:“……”
這崇禎小兒,必定瘋了!
……
“諸位,你們聽說了嗎?”
“就在昨日黃昏,陛下在城門遭遇了刺殺!”
“怎麼可能沒聽說,都傳遍全城了。”
“但是要說這件事是衍聖公他老人家乾的,在下絕對不相信!”
“衍聖公乃文學領袖,德高望重,正直清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行刺天子?”
“是啊……”
“我也不相信。”
“不過還好,就在今日淩晨,城內四處張榜,說是已經查明了此事的緣由。”
“天子被刺一事,是南方的張先宗所為。”
“他在孔府安插了心腹,就是為了借著衍聖公老人家的手,來達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是可惡!可惡至極!”
酒館內,一群文人圍著桌子,激昂的討論著。
“沒錯,陛下都說了,南方那群商人都是叛逆,其主事人張先宗更是罪行累累!”
“他不想著如何贖罪,反倒還狗急跳牆,居然連衍聖公都敢利用。”
“以我看,這種不法商人,就該滿門抄斬!”
“以免玷汙了聖人後名!”
此刻,一名文人猛拍桌子,氣得滿臉通紅。
如今在北方,和江南財閥、東林黨、複社有關係的文人士子,幾乎都倒在了之前大清洗的長刀之下。
而剩下的,都屬於那種無背景、無淵源的讀書人。
自然,他們也犯不上幫江南財閥說話,也不敢說。
畢竟現在的北方被廠衛嚴密監控,誰要敢說一句江南那幫人的好話,那就必須得去鬼門關走一遭才行……
鐵血手段,那真不是說著玩的!
“陛下,消息都放出去了。”
“這是孔老兒寫的痛訴南方商人的狀書,還請陛下斧正。”
此時,董琦滿臉笑意的拿著書信,朝著朱由檢遞了過去。
殺人莫過於誅心。
陛下還真是深諳此道!
“朕就不看了,你趕緊派一名醫士給孔衍植瞧瞧傷口。”
“昨晚朕走後,你小子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孔衍植的血流了一地,流得他差點沒了半條命。”
朱由檢擺了擺手,連頭也沒抬。
“嘿嘿,都是陛下教導有方!”董琦傻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