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緊跟著他便回身,似是想到了什麼,且聽他嘿嘿一笑,陰險地道,“告訴劉奇瑞和李澤他們兩個,都不用去,壓壓他的威風!”
“這真的好嗎,他可是總督……”那家丁有些遲疑。
“法不責眾,咱們三個營的人都不去,他還能怎麼辦?”
“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不嚇嚇他,還以為軍中打仗和朝堂磨嘴皮子一樣!”
寅時未到,張煌言帶著幾個金甲的兵士,已經全身披掛來到了昨天的校場上。
朱由檢的尚方寶劍依舊被他供在身側,在淩晨的漆黑中,散發出閃耀的光芒。
隨著時間過去,天色已經逐漸放亮,寅時過去了,卯時也到了。
但是校場卻仍然空缺了一大片。
左側站著不到三萬人的宣大兵馬,高傑和白廣恩帶著幾個宣大軍將,後頭是他們滿臉凶悍之色的家丁,可右側卻並沒有幾個人影。
高傑和白廣恩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
而宣鎮參將李宏嘴角微微一彎,不過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上方的張煌言笑了笑,“看來也就這些人了。”
他在宣大兩路將士的注目下,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了點將台上。
看到此,左右兩邊十名來自紫禁皇城的金甲衛士,也是捧著尚方寶劍端然站立。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麵沉似水,等著前者發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來到最前麵的張煌言麵色卻愈發平靜了下來,三番兩次的試探過後,各路官軍這麼多人,還堅定站在朝廷立場一方的。
也就隻有這宣大兩路了。
都說高傑桀驁,白廣恩懼死。
但就如明清的時候,真正當決定命運的戰鬥來臨時,他們兩個往往又都是最能奮死拚殺。
正當張煌言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校場的南側門又走進來幾隊人馬。
是神武右衛指揮僉事戚元輔的戚家軍,還有保定總兵馬爌的部隊。
他們人數不多,前者兩千人不到,後者也隻有八千多人。
陸陸續續加上一些各地林林總總的官軍,總數不過一萬餘人。
高傑望過去,發現這批人,都是當時在明清之戰中幫助過自己的官軍,雖說前後早晚時間不同,但隻要是能來,這就很不容易了。
聚齊在遼東的官軍,少說也有七八萬人。
可如今來到這裡的,算上宣大兩路多說也才不過四萬人左右,一半都不一定湊的上。
想到這裡,下頭高傑和白廣恩神情逐漸沉了下去。
其實他們心中也是為張煌言感到生氣。
雖然他們對文人有成見,可也不能如此不給麵子,畢竟這位可是皇帝派過來的遼東總督。
張煌言又等了等,時間來到卯時三刻以後,才朝下頭的高傑等人點點頭,平靜地說道。
“連日以來,何人忠義,何人奸猾,本督已是了存於心,是時候該說說正事了。”
“本督雖是一介文人。”
“但國難當頭,也敢投筆從戎,征戰沙場,就於今日,組建君子營!”
“本督將在今日到來的這些三軍將士之中,選賢任能,這君子營也是本督之督標營!”
“昔越王勾踐君子六千,本督便募三百君子,以成我大明君子營。”
“本督將分設十營,每營隻選三十人,大家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高傑瞪大了眼睛,白廣恩麵色不動。
戚元輔、馬爌眾將也是議論紛紛,不久之後,兵士們紛紛舉起刀槍大聲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