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時隨意看了一眼,「好像對藥有點過敏了,傷口不太舒服,打算換個藥用用。」
付胭點了點頭。
「把車窗升上去吧,今晚風比較大,別吹著涼了。」
付胭聽話升上車窗,同他招了招手告別。
霍淵時目送付胭的車子開進主乾道,右拐,直到看不見了,他抬手示意阿吉將輪椅推過去。
霍承曜往前走了幾步,「我送你回去?」
「我的車子在那邊。」霍淵時抬了抬手,在街邊上停了一輛改裝過的黑色轎車,方便霍淵時上下車。
霍承曜也就沒再堅持。
「阿時,你是不是怪爸這兩年多沒去看你?我實在是因為身份特殊,沒辦法出國,如果我能出國,怎麼可能不去看你呢?」他彎腰,儘可能心平氣和,不讓霍淵時感受到任何壓力。
可他話說出口,隱約的顫抖,可見心情激動,急於想要和他緩和關係。
「爸,我沒怪你。」
霍承曜吸了一口氣,「那你為何……」
「時候不早了,你明早不是還要去工廠走訪嗎?早點休息。」霍淵時淡淡地說。
這時,一輛紅旗轎車開了過來,停在路邊,是霍承曜的秘書。
霍承曜看了看霍淵時,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轉身上車。
算了,來日方長,他們父子的心結總會有解開的那一天,他們一定會回到以前無話不談的相處模式。
夜風微涼,霍淵時的目光從車子紅色的尾燈收了回來,輕輕嘆了一口氣,「父親老了很多。」
兩鬢都斑白了。
阿吉點了點頭,「霍先生幾次打電話到我手機上了,我隻能假裝沒聽見,他是真的很想和您緩和父子關係。」
霍淵時沒說什麼,「回去吧。」
阿吉和保鏢一左一右將霍淵時扶上車。
車子離開錦繡山河,霍淵時手指隨意搭在座椅的扶手上,車窗外是城市絢爛的霓虹,他的眼底卻如深淵一般,沒有一絲光。
……
付胭的車從高架橋下去之後,再往前一公裡,道路就通暢了很多,周邊的車也越來越少了。
她下意識看了好幾眼手機,沒有任何微信消息也沒有來電。
沒有人找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又在為了什麼而失落。
忽然,她聽見身後傳來喇叭聲,她朝後視鏡看了一眼。
一輛黑色的轎車如獵豹般超過她的車子,她看不清開車的人,但車子從她麵前經過,那串霸氣的車牌號碼直接撞進她的眼睛裡,令她心跳加速。
那輛車最後在前方五百米處,攔住了她的去路,在路燈下,仿佛在等待著誰。
與此同時,付胭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個名字,她的心口突突跳了一下,拿起手機,劃動屏幕。
還不等她開口,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胭胭,過來。」
「不麻煩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悶的笑,「我喝酒了,有點不舒服。」
付胭想說不舒服你就靠著別動,趕緊回去休息,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