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燈的走廊,亞瑟推開房門走進去,卻看見沙發那邊有一抹火星,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菸草味。
過了幾秒鐘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看見沙發那邊光影描繪出一道人影。
「啪」的一聲燈光亮起。
沙發上的男人眯了一下眼眸,顯然對突然亮起的燈光不滿,緊皺著眉頭。
「你出去了?」
亞瑟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他邁開長腿徑直朝裡走去,經過男人身邊時,奪過對方手裡的煙,彈進邊上的半杯水裡,警告道:「別在我房間抽菸。」
「火氣這麼大?你身上的傷不礙事了?」
亞瑟眯眼,「克蘭德,你隻是我的父親,不要過於乾涉我的私生活。」
克蘭德攤開手,「我隻是關心你,不是乾涉你,你別那麼敏感。」
男人冷笑一聲,「想扮演一個好父親的身份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克蘭德知道他的意思,眼神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後他無所謂地笑了一下,「補償到你身上也不晚。」
亞瑟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嗆到了。
他捂著胸口咳了幾聲,聲線愈發地沙啞,「我想要一個人的命。」
克蘭德聽著他沒有一絲溫度地說出這句話。
仿佛他的口中他不是要命,而是要一件唾手可得的東西。
他冷血到近乎變態的地步。
「誰?」但他還是要過問一句。
亞瑟看向窗外,不遠處的花園裡盛開了一簇簇的薔薇花,「阿米莉亞布萊克。」
克蘭德目光一頓,蹙眉,「不行,布萊克家雖不如羅蒙特,但也是蘇黎世貴族,阿米莉亞布萊克是布萊克家的大小姐,不是你以往動過的任何一個人的身份可以比的。」
「那又如何。」亞瑟喝掉剩餘的半杯水,雲淡風輕。
「我勸你不要衝動,你這麼做很可能會提前暴露自己,現在解藥才開始起作用,你身體會慢慢恢復,隻要時機成熟,她照樣是你的。」
克蘭德口中提到的那個「她」令亞瑟的情緒有了起伏,漆沉如墨的黑眸湧動著在外人麵前從未流露過的情緒波動。
亞瑟的目光從花園裡一簇簇的薔薇花挪開。
薔薇固然好看。
卻比不上玫瑰。
他丟開水杯,「我先留她一段時間。」
……
蘇黎世節的第二天河岸邊依舊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其中有很多的水上娛樂是這一天開啟的。
不論霍銘征怎麼哄,付胭都不願意再出門了。
她親自給霍銘征換藥,纏紗布,現在氣溫高了,傷口很容易感染。
她親自盯著廚房給霍銘征準備的飯菜,之前霍銘征受過傷,所以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她心裡有數。
季臨進門時,聽見付胭正在吩咐廚房的人給霍銘征準備午餐。
他見了鬼的表情,「你會做飯了?」
「紙上談兵罷了。」付胭很有自知之明。
季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付胭回過頭來看他一眼,「昨晚和淩昭的約會怎麼樣了?」
「胡說八道什麼鬼,我和淩昭是兄弟,兄弟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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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胭很敷衍地點了點頭,「那昨晚你和你兄弟的約會怎麼樣了?」
「付小胭兒!」季臨拔高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