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對著她柔聲道：「所以我說差不多成了一個閉環，卻有一個關鍵的點，霍淵時一定是知道了克蘭德的這個秘密，而克蘭德知道他的雙腿已經康復，兩人才能成為合作夥伴，互相製衡。」

秦恒神情凝重道：「可是克蘭德殺害你外祖母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霍淵時那時候還沒出生呢，他怎麼可能知道？」

霍銘征搖頭，臉色冷沉。

這些事看似複雜，其實如果掌握了關鍵線索，就不難。

關鍵是，現在的線索隻有克蘭德日記本。

而且，克蘭德是留了心眼的。

如果日記無意間被人偷看了，那麼偷看的人不會知道他寫的內容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他們之所以能分析出來，是因為有了霍淵時這一環節，並且得到證實，霍淵時還活著。

秦恒重新翻開最後一頁的內容，反覆看了幾遍。

逐字逐句分析。

「不過話說回來，克蘭德最後一次日記裡寫的，『他們見麵了』，他們應該指的就是你和付胭以及霍淵時，可那時候霍淵時已經『死了』，你們如果能見麵，那霍淵時就是以另外的身份出現在你們麵前，你們想想看，那天都見了什麼人？」

付胭回憶起那一天，「見的人挺多的，晚宴上有很多羅蒙特家族的人，保鏢還有司機，機場裡的工作人員，在羅蒙特家族裡的傭人，管家……」

秦恒越聽，頭越大。

真的是太多人了。

霍淵時會做人皮麵具，他想要偽裝成什麼樣的人都可能。

這時，霍銘征開口：「一個人的臉可以復刻，卻唯獨身高不行，就算加了增高鞋墊，也不出十公分。」

「霍淵時一米八六，這個身高以下的人可以排除，這個身高以上超過十公分的可以排除。」

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要找到這個人，也並不容易。

「如果你是克蘭德，有一個合作夥伴，你會把他安排在什麼地方？」他問秦恒。

秦恒沉吟數秒，「我會把他安排在能看得到的地方，最好是在身邊，這樣就能觀察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隻要對方稍微動了其他的心思，他就能動手。

克蘭德在日記裡也說了，他越來越控製不住對方，那說明對方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那就不會是機場的工作人員。

霍銘征若有所思。

他的身體倏然一僵，付胭也感受到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當初我朝霍淵時開了一槍，現場有血跡，他必定是受傷了，而克蘭德身邊，的確有一個受傷的人，而且筱艾安排狙擊槍瞄準胭胭的那一天，他也出現了。」

「誰？」秦恒呼吸一緊。

付胭耳朵裡嗡的一下，臉色刷白，「是亞瑟。」

就在這時，車子在一棟教堂前停下。